人仰馬翻下,龍歌和雁菲菲一刀一矛,先後殺至。
黑叉人的斷後軍已完蛋了,再無力抗拒我們吃著他們尾巴而來的屠殺。
龍歌勇如猛虎,連殺三人,又一腳將另一名黑叉鬼踢下路側的深淵去,來到我臉前,舉刀道:“龍歌請命繼續追擊!”
我微笑道:“去吧!”
龍歌大喜,率著蜂擁而至的數百名百中挑一的淨士戰士,殺將下去。
雁菲菲這時也趕到,有點失望地看著擠滿山道,狂撲而下的龍歌和他手下,喘著氣道:“看來沒有我的份兒了!”
我大笑道“放心!這是一場接力賽,下山的路還有四哩,龍歌力竭時,就是我們出手的時刻了。來!”當先帶頭追著龍歌而去。
雁菲菲回頭向爭先恐後衝來的淨土精銳厲叫道:“孩兒們!這是你們報淨土血仇的最好機會了。”
眾戰士轟然響應。
一時山鳴谷動,聲勢驚人。
我們踏著敵人的屍體和棄置於山路上千奇百怪由糧食以至玩物的各種東西,穿過遺在道旁的騾馬車,直追近哩,龍歌的隊伍才給敵人勉力在一狹谷處抵著,難再作寸進。
但當我、雁菲菲和約諾夫及眾戰士加入戰場時,敵人的抵擋便被迅速摧毀,給我們再趕殺多哩,灑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山道,連在厚雲後透出的陽光也失去了顏色。
在我奮勇搶先下,龍歌和受傷的人都得到退息的機會,但敵人卻沒有如此幸運,在這種狹路的短距離戰襄,只有死人而沒有傷者。
戰爭便是這樣,黑叉人既是戰爭的挑起者,對此也不能有怨言。
直殺到連雁菲菲和約諾夫這兩員猛將也支援不了時,我們才停止了這將會在淨土歷史上留下千古不滅美名,以千名戰士殺死對方最少過萬人的逐天北路狹道之役。
我本想單獨繼續追擊,希望能找到陰女師或象“黑霸”客橫生這類重要人物,但想想他們多已退出北路之外,才把這極具誘惑力的念頭打消。
我看著最後一個黑叉鬼在山路盡處消失,和整條佈滿著他們遺下的兵器車馬的山道,大笑道“這是黑叉鬼最沒有臉子的一次撤退,能保留褲子的人便可向其他人誇耀了。”
在身後坐滿山路上的戰士中,約諾夫按著肚皮艱難地喘著氣笑道“大劍師呵!求你不要引我發笑,那比和敵人血戰更辛苦。”
因力竭而臉色蒼白的雁菲菲不能置信地道“大劍師!你一點也不累嗎?”
我憐惜地看著她染了血的肩頭,道:“你受傷了!”
雁菲菲眉頭也不皺一下,淡淡道:“那只是小事吧!”
我環目一掃,除了我外,眼前數百戰士,無一不帶著傷,刻下實在不宜再戰。龍歌和他的人已於此時氣喘喘趕來。
我大喝道:“追擊結束了,若我們強行追去,敵人在抵達平原時反撲過來,我們這裡將沒有人可以活命。”
龍歌呆了一呆後,跪倒地上,道:“多謝大劍師,事實上我也再走不動了。”
眾人聽到這麼坦白的話,出自這自負勇力之人的口,禁不住轟然大笑起來,但因牽動傷口而來的痛楚,卻使人很難憑眼睛看出他們是在笑。
笑聲和呻吟聲直衝上雲霄。
第四章 妙想天開
當淨土大軍緩緩注進北路外的原野時,黑叉人已棄甲拋戈,逃得無影無蹤,我們雖在離山腳哩許處停止了迫殺,但往山下去的沿途上,除了被擠跌出崖壁外而致死的人,給人馬踐踏車輪輾壓而重傷或斃命者亦不在少數,粗略估計至少有數千之眾,由此可知黑叉逃軍的驚慌和狼狽。
曾雄霸逐天北路兩堡的黑叉大軍,只有大半人能逃往流仙城去。
依著彩虹七色而制,每一色代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