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對蒼生，頭髮蓬亂，身影顯得那般的孤獨與無助。

王者轉頭，一雙死寂的眼睛注視著天炎，毫無任何情感。

“還記得我嗎……道兄。”天炎上前，扶住那顫顫巍巍的老人。

吞噬之王真的老了，不是年紀上的老態，而是心靈上的裂傷。

他滿臉褶皺，頭髮依舊烏黑，如神兵般堅硬，閃動冰冷的光澤。

可是，此刻的他，渾身顫抖，以一名弱不經風的老人，隨時可能會倒下，其大限即刻到來，迴天無力了。

濃濃死氣出現在了這名年輕的王身上，他體內誕化的法則如一團團即將破滅的宇宙，幾欲炸開。

“昔日的故人，竟變為今日的老翁，命運多舛，人生無常……”天炎雙手發顫，在這個萬族黑暗的年代，能夠多出一名同代人陪伴，至少會讓他有一種存在感。

哪怕是昔日的敵人，天炎也會很滿足。

吞噬之王瞳孔渾濁，充斥著死氣，此刻的他，毫無意識，渾渾噩噩，身上有著數條几乎貫穿全身的大傷口。

百年來，關押在波蠅大裂谷的武者，所遭遇到的酷刑，常人根本無法去猜測。

這真的如一座噬人的地獄，充滿著邪惡、黑暗一切至陰至濁的氣息。

王者抬起頭，注視著天炎很久，隨即，一抹精芒重現於吞噬之王的眼睛中，如刺芒擊天，冷的讓人顫慄！

“修……羅……王……”生澀的話語，迴盪在這所牢獄內，這名桀驁的王者，緩緩地起身。

他兩股發顫，那蒼老的容顏，渾濁的眼睛，令無數人為之傷痛。

“為何來這？”

天炎一怔，看著吞噬之王，久久未語。

“憐憫嗎？哈哈哈……本王無敵，豈容爾等相救！”少年王大笑，鐵鏈嘩嘩震動，牽動著全身上下每一塊骨肉。

他神色不變，這麼多年，這點痛苦他早已經習慣如常。

少年王桀驁不馴，大笑聲迴盪在空曠的牢房內。

他曾經與天炎爭鋒過，為人族年輕的王，不屑於接受別人的幫助，欠他人的情分。

三人並沒有動怒，這個人的本性並不壞，不然的話，當初可以選擇獨自遁走，進入大羅天域，獨善其身。

可是，那年，他選擇了留下，與蒼生站在一起，打的血液飆射，天地崩裂，手撕了不知多少大敵。

“他不願牽累我們。”彥宇農道，聲音顯得幾分傷痛。

少年王，修為盡廢，生命氣海乾枯，誕生了死氣，距離大限已經不久遠了。

他知道自己的狀況，已經坐等化道，打算在平靜中逝去。

天炎忽然輕笑，拔出大帝劍，金光一閃，十多條鐵鏈斷為兩截，被神火燒成了齏粉。

隨即，他轉身離去了，只留下了一嘆與一笑。

第六百一十九章　戰之序章

走出牢房，裡面早已是屍橫遍野，血霧蒸騰了。

一座座走下去，許多武道至尊，年輕的王，進入了天炎體內開闢的一方小宇宙中。

無數顆恆星爆碎，化作滾滾神力海洋，灌入這群人肌體內，淡淡的寶光閃耀，如顯世的神王，燦燦生輝。

上方九千，開啟了四千餘座牢獄，意志依舊完整的尚不足五百。

昔日，這些人皆都是混沌萬族的驕子，一個年代的佼佼者，成長潛力驚人，是成聖稱帝的存在。

百餘年的牢獄酷刑，對於生靈的意志力，是一種極大的考驗，多半已成魔，無法挽救了。

“關而不殺，引反神聯盟常年來攻，以酷刑熬打各族武者，其心之狠、之毒可稱一世梟雄。”荒天帝輕嘆，想出如此辦法的生靈，絕對有其過人之處，比一般的武道巨擎，還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