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挺有意思的，你認識？&rdo;

少年的聲音裡透著點漫不經心的興味，像是一個挑剔的食客，發現了一盤別有滋味的點心。

辜徐行側臉看少年一眼，撇開他循著以沫的方向追了去。

寧以沫正走著，聽見身後腳步響，愕然回頭，見是辜徐行。她慢慢地轉過身子，仰面望著他。

她的眼睛特別亮，還有點濕濕的，看上去像是哭了，但是她沒有。

辜徐行眼垂眸看著她，一雙薄唇抿著，似想說點什麼安慰她，卻遲遲開不了口。

這時，先前那個少年趕了上來，微喘了一口氣，他在寧以沫面前蹲下，一雙水墨畫般的斜飛長眉揚了起來：&ldo;小鬼，還挺兇的嗬！&rdo;

寧以沫戒備地望著他，面前的少年有著和辜徐行一樣的秀頎身材，然而一張臉美得近乎陰柔，幽深的眼裡藏著鬼魅。他生的是那種唇線豐潤飽滿的餃子嘴，嘴角天生微微上翹著，即便不笑，也像透著點壞壞的笑意。

寧以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小孩子的眼睛是最清明的，他們往往能一眼分辨出哪些是可以親近的好人，哪些不是。

見寧以沫不說話，那少年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將她帶近了一點：&ldo;你剛才做得很對，二了吧唧的人，就該好好教訓。不過如果我是你，肯定不會在白天當著那麼多人打他，知道嗎，教訓人的最高境界是又能出氣，又不留下證據，既要讓被打的人痛得想死，又不能給人留下傷口‐‐做壞事可是一門藝術喲。&rdo;

辜徐行越聽眉越皺得厲害：&ldo;江寧，不要胡說。&rdo;像是嫌他三觀不正，教壞小孩子，他伸手將寧以沫從他的臂彎裡牽出來，一言不發地帶著她往北邊走去。

&ldo;喂，你幹什麼去？&rdo;少年沒好氣地問。

&ldo;善後。&rdo;

少年頓了頓，不得已還是跟了過去。

辜徐行一路將寧以沫帶到王副部長家裡。

王副部長和夫人見了辜徐行，都有些詫異，招呼著要保姆拿水果點心來，卻被辜徐行攔了下來，他有條不紊地把事情經過向兩位大人述說了一番，末了，他說：&ldo;雖然雙方都有錯，但我還是要代我妹妹先向你們道歉。&rdo;

&ldo;哪裡哪裡。&rdo;王副部長略有些尷尬地說，&ldo;這是我們家宗遠不對，哪能欺負女孩子呢？&rdo;

說著，他還象徵性地摸了摸寧以沫的頭，以示親近。

道完歉後，辜徐行正了正顏色，恭恭敬敬地說：&ldo;從小，我爺爺就教我不可以仗勢欺人，作為小輩，我沒有立場去教宗遠什麼。但是五歲真的也該懂事了，希望伯伯你能嚴加管教，以免再發生今天這種不愉快的事情。&rdo;

冷不丁被一個小輩教訓了一番，王副部長臉有些掛不住，但礙於辜振捷的情面，又不好發作。

辜徐行也不管他臉色如何，有禮有節地告了辭，帶著寧以沫揚長而去。

出了王家大門，那個叫江寧的少年壞笑著說：&ldo;你還挺懂惡人先告狀的，等會兒那小子回去，肯定捱揍。&rdo;說著，他蹲下身擰了擰以沫嬰兒肥的臉問，&ldo;你什麼時候多了個妹妹？幹嗎這麼護著她？當年我被二炮那群小子摁在地上揍的時候，可沒見你幫我出頭！&rdo;說完，他眼簾微微一斂，像在回憶什麼，眸中漫上了些複雜情緒。

江寧的爸爸辜默成是辜振捷的堂弟，當年和辜振捷一起入的伍，然而他好文不好武，沒事就喜歡耍筆桿子，眼見著辜振捷一路立功升做了副軍長，他還才勉強混了個正團職。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自願請降到聿城，新近帶全家搬到了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