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太疲倦了。
一種高高在上,無人可以超越的寂寞跟疲倦。
他微微閉著眼睛,緩緩地呼吸著,他的呼吸很有節奏,有一種奇特的韻律,沒呼吸一次,他的體力就會恢復一些。
“噔噔”幾聲,一串腳步在樓梯上面響了起來,腳步聲很沉重,顯見這個下樓的人,心事也很重。
張楓還是仰著頭呼吸著,看也不看下樓的人。
下樓的是個女人,他的老婆,幽雪。
她一步步地走下來,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她雙手互執著,走到張楓的面前,帶著一種少婦的韻味,一舉一動,都儀態萬千。
她看了張楓許久,才彎下腰來,幫張楓沖泡了一杯咖啡,這種事情,平時都是傭人們做的,但今天,她卻親力親為了。
“你回來了啊?”幽雪在沙發上坐下來,輕聲道。
張楓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長長地吐出來,然後睜開眼睛,坐直了身子,眼中帶著一抹笑意,他一邊端過咖啡,一邊柔聲道:“真是太謝謝你了。”
“不用謝,這都是一個女人應該做的事情。”幽雪的語聲很輕柔,但臉上卻還是沒有太多的表情。
張楓吹了吹咖啡上的泡沫,呷了一口,咂著嘴道:“我喝咖啡,不喜歡加糖,你不知道嗎?”
幽雪不說話了,她並不是真的不知道張楓不喜歡加糖的咖啡,而是根本就沒有在意,她在想別的事情。
張楓又笑了起來,道:“不過只要是你親手泡製的咖啡,我都會喜歡的。”
他嘴裡說著喜歡,可是杯子卻已經被他放到了茶几上面了。
“今天你去哪兒了?”張楓臉上的笑容漸漸地凝結住了。
幽雪的心“咯噔”一聲,不安地道:“我……我哪兒也沒去,就在房間裡看電視。”
張楓從懷裡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裡,立刻就有一個人走了過來,幫他點燃了雪茄,連幽雪都不知道這個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看來童娟沒有說錯,她說張楓的身邊有最少二十個保鏢,確實是這樣的,這些人平日裡你都是看不見他們的,但只要張楓招招手,這些人都會盡數畢現的。
張楓的雪茄點燃,這個人很快又消失無蹤了。
幽雪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並沒有露出驚訝之態,但臉上的不安,卻仍舊沒有褪去。
張楓將雪茄在嘴裡轉動著,道:“你整天都是家裡看電視是嗎?”
幽雪點了點頭。
張楓淡淡地道:“既然你在家裡看電視,那你一定看到我在慈善單位的彩排了,你知道我去哪個慈善單位了嗎?”
張楓在電視上出鏡是很正常的事情。
幽雪今天上午從教堂回來之後,情緒很崩潰,下午在房間裡肚子哭了一會之後,就悠自睡著了,根本就沒看電視。
“我……我都在看電視劇。”幽雪低著頭,訥訥地道。
“哦,是嗎?”張楓道。
“是的。”幽雪的頭垂的更低,聲音也更低,連她自己都聽不到了。
張楓轉過臉來,臉龐在瀰漫的菸絲裡,他一個字一個字地道:“你在說謊。”
幽雪的全身一陣顫抖,立刻道:“我……我沒有說謊。”
張楓冷笑著,將雪茄掐滅在菸灰缸裡面,沉聲道:“你今天早上去了南郊大教堂,還見到了陳二嘎,是不是?”
幽雪怔住,一張蒼白的臉,瞬間就僵硬住了。
她的雙手不知所措的相互搓動著,囁嚅著道:“你……你怎麼知道的?”她這麼說,無異於已經承認了。
張楓雙手互抱著,悠悠地道:“我告訴你,沒有人可以瞞著我做任何事情的,誰也不行,你以為你等我走後,去了教堂,我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