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鮮血已經將陳二嘎的手都浸潤成紅色了。
看著鮮紅的血液,陳二嘎的心都快要碎裂了。
所有人都站在陳二嘎的身後,沒有人說話,陳二嘎的這種沉痛的心理,也不是別人三言兩語就可以安慰的。
他向來都自信自己是個無所不能的人,可是現在,他看著湘雅受盡折磨,卻無能為力,這種無奈跟無助,已經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了。
就算是折去他三分之一的陽壽來換取湘雅身體上疼痛的消失,他也完全願意。
可是,天不遂人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大家覺得陳二嘎已經有點麻木的時候,陳二嘎忽然開口道:“一郎的屍體埋葬了嗎?”
回答他的是李興,李興是陳二嘎最為看重的一個屬下,也就是因為陳二嘎,才會有今天的李興,所以李興對於陳二嘎的忠誠度,絕對是不容懷疑,也是別人無法匹及的。
“還沒有呢,現在這個樣子,我們都……”李興語聲也有點哽咽,斷斷續續地道。
陳二嘎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大家對這件事都很難過,誰也沒有心情,也不忍將一郎埋葬。
“人死了,總是要入土的,你們還是去將一郎埋下去吧。入土為安,算是對死者最大也是最後的敬意了。”陳二嘎慢慢地道。
很少有人看到陳二嘎會真正的悲傷,在別人的眼中,陳二嘎向來是個很樂觀的人,就算是面對最強悍的敵人的時候,也會保持一顆豁達的心,可是眼下……
樂觀的陳二嘎也變得有些深沉而闃寂了。
沒有人拒絕陳二嘎的這個提議,他說出話,所有人都走了出去。
陳二嘎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根香菸來,點燃,叼在了嘴裡,看著湘雅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臉。
如果仍有雙環玉鐲緊鎖下去的話,湘雅的兩隻玉手不但保不住,可能還會殃及她的身體的,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的,因為玉鐲鎖住的正好就是湘雅的雙腕上的脈門。
陳二嘎雖然不精通醫道,但對於人身上的筋脈學到還是認識的很到位的。
他必須要儘快地做出一個決定,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湘雅忍受如此巨大的痛苦,更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湘雅死在他的面前。
一郎為了儲存自己的姐姐,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陳二嘎又怎麼忍心再讓湘雅死去呢?
在他的懷裡,緊貼著他身體的是一把刀,一把彎刀,這把彎刀已經跟隨了陳二嘎很多很多年了,他用這把刀殺了許許多多的仇人,可是這一次,他準備將這把刀割入自己朋友的肉體裡。
彎刀出現在了他的手心之中,他舉起來,手微微有些顫抖,這也是陳二嘎第一次執刀的時候,手出現抖動的情況。
他要用這把刀將湘雅的手腕砍斷,儘管這樣以後她就失去了美麗的雙手,但是卻可以保全一條性命。
性命至於雙手,顯然要更加重要一些。
陳二嘎的雙眼緊緊地閉上,刀抬得很高,嘶啞地道:“對不起了,湘雅,我不得不這麼做。”
他不能讓湘雅死,就算湘雅醒過來之後怪罪他,他也要這麼去。
只要刀鋒揮下,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將湘雅的皓腕割斷的,他的內心雖然極為痛楚,但他也必須這麼做。
刀鋒閃電一般砍了下來,砍向了湘雅的皓腕。
“咄”的一聲響發出,聲音並不大,因為陳二嘎並沒有太多的力氣,他要砍的是自己的朋友,而不是敵人。
可這一刀,卻砍入了□□的潔白被單裡面去了,陳二嘎的全身上下都顫抖了起來,他好恨!~
他恨自己下不了這個決心,在最後的關頭,他還是不忍心將刀砍進湘雅的手腕。
“你不一定要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