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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過她的四字詞語全都用盡。

“高山流水”“繞樑三日”,蓋如此般。

她每說一次,張行簡便唇翹一次,但他只是笑而不語,讓沈青梧漸漸生氣。

沈青梧:“我誇你,你總笑什麼?你是不相信我的誇獎發自真心,還是你在嘲諷我?”

張行簡慢悠悠:“嘲諷你。”

沈青梧性格與眾不同,她很堅持地問:“為何嘲諷我?”

張行簡:“我吹的明明是街坊間賣唱彈曲人都會吹的低俗小調,沈將軍卻誇我如何高雅,如何登大雅之堂……沈將軍其實壓根不知道我在吹什麼,對不對?”

他笑話她:“你傻不傻?”

沈青梧怔住。

她說:“你怎會吹街坊間的俗氣小曲?”

張行簡反問:“我怎麼就不會?”

張行簡提醒她:“我不是你眼中高貴不可攀的人,我格外俗氣。”

他句句提醒她,試圖打破她對他的幻想。可其實連張行簡自己,都不明白沈青梧對他執拗的很多瞬間源自哪裡。

她觸過他本心,連他也不知道。

沈青梧坐在張行簡面前,想到自己曾見過他和乞丐坐在一起喝酒。他那時怡然自得,與尋常時候的清高若月下仙人的張行簡確實不同。

月亮是很隨便的月亮。

她眸子亮起。

她執拗於他那副無動於衷誰都可以的樣子。什麼都可以的月亮,隨便的月

亮,才會接受一個離經叛道的沈青梧吧。

沈青梧喃喃:“我這次長假,必然是我做過的最聰明的決定了。”

張行簡挑眉。

下一刻,他被沈青梧撲倒在床。燭火瞬間被熄滅,帳中陷入昏暗。

張行簡喘一聲,腰被她按住,唇角被撕咬。他簡直惹上一頭不得章法無法入門的兇獸,撲在他身上為所欲為。張行簡呼吸凌亂,渾身發燙,他艱難地握住她掠入他衣襟內的手。

沈青梧仍扭頭,蹭著他。

他微微發抖。

片刻後,帳中有了些光,月光照著二人清白的面容。張行簡聲音沙啞,咬牙切齒:“沈青梧,你這個混賬。”

沈青梧停一下。

他說:“你不是承諾我,我吹了小曲,你就不碰我嗎?”

沈青梧心虛。

但她狡辯道:“我說的是不折騰你,指的是不傳輸你內力,不讓你痛。可我現在做的事,怎麼會讓你痛?你一點都不痛啊……”

她咬他:“你很舒服,不是嗎?”

骨血間的戰慄,如同罌粟般,讓人食髓知味。張行簡能如何?

她狡辯的嘴臉,讓張行簡又氣又笑,沒想到她會這樣耍賴。

她手指拂過他敏感的地方,他猛地彎腰,側過身想躲,又被她輕笑著親。

她很笨拙,沒有經驗,讓他真有些疼。帳中郎君與她過招半天,實在打不過她。他幹咬著牙,呼吸卻亂,髮絲間隱隱滲汗。

張行簡徘徊於冰火兩重天,聽沈青梧很誠懇地求:

“你給我一次吧。明天就真的不動你一根手指頭,也不再強求……我發誓。”

張行簡喘著氣,心間已迷離,不過是勉強招架她:“一次一次又一次,哪有那麼多次?我從不信誓言。”

沈青梧:“最後一次。”

沈青梧又道:“我每一次發誓,都是真的。”

冷不丁,張行簡想到她發誓的“天打雷劈”“永不嫁張行簡”。

那誓言,如一道閃電,在張行簡心頭驟得亮起,驚得他心間發寒,大腦空白,拉著她的手情不自禁地鬆開,被她鑽了空。

而就在這個瞬間,他失神之際,沈青梧親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