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中的珠子已經消失至血肉當中,手掌上的破裂也已痊癒,只是掌中有一塊皮肉的顏色略嫩,後頸的水紋也消失不再。
屋子的窗戶糊著的紙不知何時被戳了一指,冷風從洞眼裡透了進來。
泰山有盛事,連帶著周邊的城鎮都熱鬧的起來,餘一青雖然沒有目的地,但陰差陽錯地也算是沒有走錯路,距泰山是越來越近了。聊城,就是她現在的落腳地。
餘一青混在個酒樓裡,豎著耳朵,聽著坐在邊上的江湖人講著現在江湖上的事情,當然,現在最熱的訊息當屬即將召開的武林大會,聽到餘一青覺得要想融入這個江湖,泰山的武林大會自己是非去不可。餘一青讓小二給她燙了一壺酒,切了斤牛肉,烤了半隻雞。她就坐在酒樓的二層,靠著欄杆的位置,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素衣羅布,風塵僕僕,路邊上的叫賣的小攤販總是能抓住人的耳朵,外來的新奇玩意兒,胭脂水粉,吹得天花亂墜的神兵利器。自從餘家出事之後,上了關山的餘一青再也沒能體會這樣的生活了,她閉著眼睛聽著那些市井的聲音,竟然也有些溼潤了眼。
待她睜開眼,便發現有隻黑黑的手伸在她的那半隻烤雞上,餘一青拾起筷子重重地敲在那隻黑手上,“哪裡來的小賊。”
黑手的主人吃痛地“哎呀”,縮回了手。
餘一青帶著假意的慍色,瞪了一眼桌邊的人。可剛假意生氣的臉在看到桌邊的人之後,便連假裝都裝不起來。
怎麼會有人有那麼無辜澄澈的大眼睛。
估計比餘一青小個三四歲的年紀,戴著破舊的小布帽,身上的衣服也打著滿滿當當的補丁,一雙手都沾著黑色的煤灰,上面長著許多的厚繭,可惟獨這髒兮兮的臉蛋上長著雙水汪的大眼睛,眼波里的清澈,讓人能夠一下子忘卻煩惱,長而略卷的睫毛,顯得這雙眼睛格外地好看。
餘一青竟然忍不住伸手去撫這個小姑娘的眉眼。
小姑娘往後仰,避開餘一青的手,嘴裡唸叨著,“孃親說過,不能隨便讓人碰自己的臉蛋,不過,看你人也不壞,你把半隻雞給我,我讓你碰一下下。”
明顯得稚氣未脫的回答,可餘一青也沒多少成熟,竟然將桌上的燒雞往小姑娘的面前推了推,“喏”。
小姑娘也是實誠,抓起燒雞要走的時候,身子往前傾一傾,湊近了餘一青,“來,給你碰一下。”
餘一青也有點著了魔的感覺,手指輕輕地掠過小姑娘的眉,“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聽到餘一青問,又往後退了退,小黑手指了指桌上的那斤牛肉,“你給我那個,我就告訴你。”
餘一青嗤笑,“那我點的東西不都給你拿走了。”
“是你要問的,我又不逼你。想知道總要給代價的,況且我看了你那麼久,你都沒有要吃的意思,與其浪費還不如給我。”小姑娘一副我是在幫你的表情。
餘一青不置可否地笑著。
跑堂的正準備給餘一青的酒加個爐子,看到小姑娘在這,怒氣衝衝地跑過來,將爐子放在桌上,便輕車熟路般地擰上了小姑娘的耳朵,“又是你這個傢伙,怎麼趕也趕不走。”
“哎喲,疼,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小姑娘忙伸手去解救自己的耳朵,連半隻雞也顧不上了。雞就要沾地的瞬間,餘一青接住了,她將雞放回盤裡,抓住跑堂的手,斥道:“是我叫她過來吃的,怎麼,你有意見。”
跑堂本是惡狠狠的模樣,一見餘一青出聲,忙堆出笑臉,“我是怕她吵著客官,既然是您叫來的,那是我多嘴了。”跑堂趕緊鬆手,將桌上的酒暖到爐子上。
小姑娘咧著嘴,笑出聲來,她拉著凳子坐下,扯了半隻雞的雞腿,遞到餘一青的手中,“看來你真的是好人,這雞腿我請你吃。”
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