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您看我剛剛完成了一個大單子,房屋一年的租賃費一次付清,這個客戶是我一手dú ;lì促成的。”
陸豐的鼻頭上冒出幾顆細小的汗滴來,將自己的出租合同放在一個身材臃腫翹著二郎腿兒的男子面前。
那男子粗胖的手中捏著一顆煙,輕輕的用菸屁股敲擊著手中的煙盒,看都沒有看那份合同,搖頭道:“合同我知道,不過最近租賃市場非常不景氣,我現在養不起這麼多的業務,別人都是三五年的老員工了,我總不能將他們攆走是不是,你看你現在正年輕,正有著遠大的前程等著你呢,從我這離開說不定馬上就能夠找到更好的工作……”
經理正說著,手旁的電話忽然響起,經理對著陸豐揮蒼蠅般的擺了擺手,隨後接起電話,笑著道:“老吳啊,什麼事?打球啊?好啊,你等著我啊……”
經理掛了電話,隨後見到陸豐還站在自己身前,站起身來從邊上將高爾夫球袋拿起,道:“現在這年頭房產生意太差了,你還是另謀高就吧,其實隔壁的菜館也挺掙錢,你去哪裡打工的話絕對比我這掙得多。”
說完經理便揹著球袋走出了辦公室。
陸豐站在辦公室門口心情沮喪至極,這些傢伙打一次球就相當於他一個月的收入了。
陸豐在財會結了當月的工資和提成,總計才兩千出頭,這點錢,也就夠這個月的房租而已。
原本陸豐這次開了一個大單還以為至少能夠在這家公司裡面安穩就職,前兩天才剛剛和林漁吃了一頓自助烤肉慶祝一番,沒想到轉眼間他就被公司給如球般的踢走了。
陸豐沒有回家,在外面一直轉悠到了天黑,他是農村出來的孩子,好不容易考上了首都的大學,在他們那個窮村子裡面他簡直就是文曲星下凡了,人人都對他豔慕不已,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這都市裡面打轉,不論是上學也好,上班也罷,都和四周完全格格不入,這個首都,並不屬於他,他也不屬於這裡。
他和這一片土地有著天然的彼此排斥,但是陸豐卻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土地,老家之中太多的人對他有著太多的期望,父母借了好幾萬才供他讀完了大學,他若是就這樣回去的話,父母拿什麼還債?而且家裡面的弟弟妹妹也都在等著他掙錢來供上學,他沒有本事的話,弟弟妹妹怎麼辦?
原本債主一個月要去家裡要債四五次,自從知道他大學要畢業之後,反倒不怎麼催債了,人家是覺得他還得起了,有希望了,這才不著急了。他若是悄無聲息的回去了,債主會將他們家的門檻給踹爛。
陸豐卻知道,自己別說還債了,養活自己都困難,他已經連續兩個月靠著林漁掙錢來養活了,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陸豐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林漁了。
陸豐原本還想一兩年內和林漁結婚,但結婚得有房子才成,他去哪裡找房子去?就算是首付的十分之一,他都掏不出。
在陸豐眼中,林漁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他沒有房子沒有辦法結婚,甚至還需要林漁來養活,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陸豐覺得自己還是和林漁分手的好,他愛林漁,所以不希望林漁這輩子跟著他吃苦。
陸豐很不解,為何他已經足夠努力卻依舊連一份工作都找不到,他也不想一次掙多少錢,只要先能穩定住就可以了,但就是這麼一點點的願望,陸豐都實現不了。
而那個經理,每天只是打球,卻有千萬百萬的身家,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隨隨便便打一次球就揮霍掉他一個月的工資,整個城市好幾個區,隨便那個區都有他的房子,而他陸豐卻連個狗窩都沒有。
陸豐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失敗的人了。
這已經是電話第六次響起了,沮喪無比的陸豐看著手機上面寶寶兩個字在不斷晃動,卻沒有勇氣去接這個電話,陸豐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