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婉兒這時也急了,上前一步,一腳掃開了地上的靈符,重新拿出了一摞雷火符。
我冷聲道:“木頭。你最好考慮清楚讓她動手的後果。她手裡的可是雷火符,一砸下去,就算你還能保住命。根基也廢了。你辛辛苦苦修煉那麼久,得來這點兒道行容易麼?你還想回去做木頭?”
精怪在成形之前,大多數經歷過一段東躲西藏、朝不保夕的日子;所以一旦有了實力,才會異常放肆。但是他們也最怕被打回原形。這就跟一個叫花子忽然反身成了財主一樣,他正享受錦衣玉食呢,你再給他一個碗讓他要飯,他還會去麼?
我看木頭不吭聲,乾脆又加了把話:“看來他啞巴了,你自己把雷火符貼他身上,慢慢磨著他,咱們該辦事兒的辦事去吧!”
我這邊一說完,諸葛禹馬上一鬆手,把那截木頭給扔在了地上。婉兒拿著雷火符就要往對方他身上貼。
“別……別……我全說,全說……”木頭終於在雷光閃動的靈符面前崩潰了。
“賤骨頭!”諸葛禹踹了對方兩腳之後,從婉兒手裡搶過雷火符,一張張地貼在了木頭身上:“老闆你問,他要是卡一下殼,我就燒他一次。”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就那個什麼胡老爺?”
木頭使勁搖頭道:“不,不是。那是我家老祖,他已經隕落了。”
我眉頭一皺:“怎麼回事兒?把那胡老爺的來歷,還有他蓋書院的事情,都給我說清楚,一點兒都不許漏。”
木頭像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沉默了一小會兒之後,才斷斷續續地說道:
“本來我和老祖都在山上修行得好好的,可是後來,老祖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起了下山的念頭,就把我給移到了山下……他自己建了一個大宅,當起了老爺。”
“等等……”我打斷了木頭的話頭兒:“他把你移下山?胡老爺不是精怪?”
“不是!”木頭搖頭道:“他是人,一個地地道道的人。他因為練了一門能奪人壽元的功夫,才一直活著。我是它照看起來的,所以我才叫他老祖。”
“奪壽”這種秘法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簡單點說,就是用某種方式,讓被奪壽的人心甘情願地把他的壽數貢獻出來給自己。而且奪壽這種事,有很多禁忌,萬一操作不當,後果就是被天道嚴懲,最後必定死得苦不堪言。術士本來求的也不是長生,所以很少有人會去用這種手段。
按照木頭的說法,那個胡老爺應該不止幹過一次這種奪壽的事兒。
我冷聲道:“那個胡老爺奪的是他兒子的壽命吧?自己吸光了兒子的壽數,把他弄成一具油盡燈枯的乾屍,自己裝成自己兒子,再重活上一回。這麼一來,朔州就有了無窮無盡的胡老爺了!”
“胡家的當家人換了,外人看不出來,下人看不出來,但是當家老太太肯定能看出來。所以每個胡老爺嗝屁的時候,都得把媳婦和兒媳一起帶上。這就是胡家女人壽命不長的原因吧?”
木頭搖頭道:“老祖的手段跟你說的一樣,所以祠堂裡的畫像才都是一個模樣。但是他奪壽的物件卻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老祖不能生育,他的那些所謂的兒子是抱養來的,他養那些人,為的就是奪壽。老祖榮華富貴地養了他們多半輩子,要他們的陽壽也不算什麼……”
木頭說到這兒,特意從樹皮縫裡睜開一雙眼睛,看了看我的臉色。
我知道他是怕我忽然正義感氾濫,一下要了它的命:“老子沒空管他奪壽的破事兒,往下說。”
木頭繼續說道:池他何巴。
奪壽這種事情,再怎麼心甘情願那也是傷天和啊!老祖最怕的就是招來天罰。所以他仗著自己有錢,不遺餘力地結交奇人異士,可是上門來打秋風的多,真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