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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嬸家離西南角的那個老宅子並不遠,迎親的隊伍便被大道兩旁湊熱鬧的百姓們一路歡送了過去。
老宅子裡的客人由葉院長暫時招待著,老人家乃當地知名大儒,便是這些富商強族的家主們也會給幾分薄面,自然就不會有人胡鬧搗亂了。賓客們自有前來幫忙做事的街坊們迎著,倒也是井井有條。
“新郎官回府咯……”
門口的青衣小廝喜笑顏開地大喊道。霎時鞭炮聲震耳,賓客們亦是起身笑著望去。左鄰右舍自有花童前去接新娘子,一群孩童穿著紅衣嘻嘻哈哈地跑過去抱著花籃。站在兩道,楚歌是笑著不斷打發紅包,這些小子可一個比一個機靈,拿了紅包之後也是小嘴甜得發膩,想來家裡大人是有交代過的。
楚歌反身下馬,將車簾輕輕掀開,伸出了左手。蓋頭下的娘子抿了抿抹了胭脂的紅潤嘴角。將細嫩白膩的小手搭了上去。唱禮的小廝急忙開喊:“進府。”
樂聲起,花童開道賓客則分立於兩旁。看著迎面走來的新人,亦是祝福不斷。穿過小院,進入正堂,身著大紅衣滿臉紅潤笑意的李嬸與葉大儒端坐在上方。本來看上去是不太合禮數的。但渝州城百姓皆知兩人皆是孤兒,並無婆家長輩,這一杯茶卻也只有她能擔得。至於葉老,他老人家德高望重,就更沒有別的什麼說法了。
敬茶拜了天地以後時已近黃昏,自是該將新人送進洞房的,但一般這時候,新郎官總是好過不了。新娘子前腳才踏進洞房,楚歌卻是被一群人嬉笑著拉了回去。鬧洞房之前這還得和賓客們輪番敬酒,也幸虧他酒量了得,不說千杯不醉。幾碗白酒下肚也不帶打馬虎眼。
主動邀酒的人自是不少,包括那幾位家主也沒傲著身段等楚歌前來,而是一邊爽朗笑著大有一定要將新郎官喝趴下的豪情。場面話自然不會少,皆是大家以後要多多往來,或是有困難的時候儘管開口之類的話云云。楚歌哪裡聽得清這些,被人一輪一輪地灌下來。還能保持神智清醒都已經很不錯了。
星雲府內,這座被渝州城的人們視為聖地的府邸。在一個書房之內,一個面相普通卻渾身散發著股桀驁氣息的青年人正坐在椅子上酌茶,而下方張天則是恭恭敬敬地站著,等待著對方開口。兩人年齡相差不大,細細看去,長相也是有些相似。
“你先前所說可是真話?”
青衫男子將茶杯放了下來,一對如同鷹隼般犀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天。
“表弟所說如有半句假話,便叫我不得好死。”
青年是張天的表哥,名為張輝,當初參加宗試時,成績有些勉強,若不是張富貴在暗中塞了不少銀子,恐怕那屆大會他也不會以試用弟子的身份進入星雲宗。所謂試用弟子,其地位更是比外門弟子更低一籌,說得難聽些就是個打雜的。張家人本來也沒在他身上放多少心思,畢竟實力天賦擺在那,可誰知道,這短短几年間,張輝便淬體成功進入了外門。
而前幾日因執行任務下山時,更是帶來了個天大的好訊息。他成功進入了內宗,成為了星雲宗的內門弟子,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就連張富貴這等粗人都知道,內宗弟子可是有機會成為長老傳人的啊。想必幾月前,下山的那兩個被他們當祖宗供著的兩個年輕人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張家著實是上上下下都高興了回,只要將這個訊息稍加修飾後再傳出去,以後別說渝州城內,恐怕連齊國皇帝也不敢對這個小家族動心思了。若是不出意外,張家定會發展成為齊國最大的家族之一,那天張富貴卻是真正難得的酩酊大醉一場,以至於他的女兒要將嫁妝送給別人當賀禮,他也大笑著揮手準了。
當然,知曉這個訊息後,最高興的恐怕要屬張天了。他與張輝從小關係就不錯,他的出現便可謂是解決自己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