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經歷過,別說臺灣,就是台州老家也沒這麼冷!”
“這不是廢話!前日徐指揮不是說了嗎?這裡跟登州是一個……一個……”李的聲音突然卡了殼。
“緯度!”張大牛提醒道。
“對,緯度!就一個緯度!”李哈哈笑了兩聲,“緯度一樣,冷熱就差不多,”
作為一個入伍快五年的老兵,卻只能在副營中當隊正,其主要原因就是李不學無術,見到書本就困,連五百字的掃盲線都沒過,給家中寫信也要請別人代筆。這在好學風氣濃厚,人人以讀書寫書為榮的東海軍中,等於是給自己的前途畫上了句號,不過他為人倒直爽,沒有什麼架子,很受隊中士兵的敬重。
說話間,帳篷裡同屬一隊的其他幾個士兵也都穿好了盔甲,帶上加了羊皮襯裡的頭盔,隨時準備聽命出帳。
“油都擦了嗎?”李問道。為了防凍。一個月前。所有出征地士兵都下一個裝滿了由鯨脂、牛油和豬油混合起地防凍油膏。以防凍傷減員。
“都擦了。”八個士兵齊聲答道。
李不放心。和張大牛一個個檢查過去。連耳後根不放過。
“李隊。沒必要每次都要查上一遍罷!”一個十七八歲地小兵嘟著嘴有些不耐煩。
“你想凍掉鼻子還是耳朵?”李反問著。把那個士兵一把拖過來又從手指檢查到耳尖。“四年前出兵遼南。我們這個野戰三營凍死地有十一人。凍壞手腳地一百零四人。凍傷手指、耳朵地過半。最後有五十四人不得不離軍回家。最後從當時趙都指開始。三位主官都給貶了下去。攻破遼南六七個州縣地功勞都抹掉了。現在誰敢不小心?!”
“李隊……遼南真地有那麼冷啊!”
“那還有假!……遼南的冬天那才叫真冷!吐口唾沫,落到地上就成了冰珠子,出門撒尿,隨身還得帶根棒子!”
“帶棒子做甚?”
“不帶棒子,你下面的那玩意兒可就會被凍起的尿黏在地上,動都動不了李胡吹亂侃著,引得帳中計程車兵一陣大笑。
說了幾句笑話,李、張大牛領著部下出帳,與他們差不多時間,同屬一個指揮的其他士兵也陸續的離開營帳。營地內外是一片白雪皚皚,北面的大海,極遠處的山頂積雪卻反射著朝陽的紅光。
不遠處,輜重隊的車伕們正拿著錐子吃力的鏟著車軸上的冰,而更遠一點,兩隊騎手慢悠悠的騎著馬走著側對步。張大牛不由羨慕起他們來,雖然平日由於經常睡在馬廄裡,身上一股馬糞味讓人敬而遠之,但這麼冷的天,能有個滾燙的活暖壺靠著,別說馬糞味,就算人糞味都沒關係。
這裡是越後平原上的一處海岸,緊靠著信濃川,與東海最大的金礦所在地佐渡島隔海相望。自從兩個月前,野戰三營沿著北陸道北上,一邊行軍,一邊燒殺搶掠,殲滅勤王出戰的倭軍,毀掉沿途所有寺廟神社和寨堡莊園。掠走倉庫中的糧食,同時把土地丟給比東海奴工還要困苦幾分的倭國農民去分享。
這種邊作戰邊前進的做法,嚴重拖慢了行軍速度,其間又經歷了幾次風雪,,到了十一月中旬,野戰三營才走了不到八百里。就在那時,野戰三營的八千官兵遇到了一次前所未遇的暴雪,大雪下了三天,積雪厚達五六尺,幸運的提早一步進駐了信濃川河口處的幾座莊園的野戰三營,可以說是劫後餘生。
不過,厚厚的積雪也阻止了野戰三營繼續行動。迫不得已,三營的幾位主官,先透過聯絡對岸佐渡島的駐軍向趙瑜報信——為了與佐渡島上的東海駐軍進行交易,這兩年信濃川河口已經自的形成了一個港口,而佐渡海峽卻是終年不封凍的——接著就老老實實的安心等待趙瑜的命令。
“要不是當年有過受凍的經驗,大王也不會把我們三營安排到走北邊。”李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