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縣府衙判張旺'鬥殺'之罪,派縣衙衙役押送犯人至京師處刑……”
站在謝安身旁,大獄寺左丞周儀手捧一卷案宗,按照上面所描述的,逐字解釋道。
“鬥殺麼?”捏了捏鼻樑,謝安勾了勾右手食指,說道,“案宗呢,拿來我看!”
“是!”周儀點點頭,將手中的遞給謝安,凝聲說道,“被害人一直覺得犯人在販賣豬肉時有缺斤少兩的跡象,使得兩人之間的關係極其不合,但卑職以為,還不至於到殺人洩憤的地步,是故,應該是'鬥殺'無疑……”
一邊揉著腦門,一邊翻閱著手中的案宗,謝安一臉疲倦之色地說道,“流徒三千里,刑期十年?”
“是!——另外還要賠償受害人家眷一定數額的銀子……”
“唔!”謝安點了點頭,合上案宗,將其遞給周儀,嘆息說道,“發配邊疆充軍,刑期十年,這跟判處斬也沒什麼區別了……移交刑部備案留底!”
“是!”周儀拱了拱手,接過案宗,繼而納悶地望了一眼謝安,猶豫著說道,“大人,卑職覺得,大人這幾日似乎精神欠佳……莫不是夜裡不曾休息好?”
“是啊……”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謝安打著哈欠說道。
從正月初十到昨日正月十三。謝安每個晚上都被栓死在長孫湘雨的閨房裡,受盡那個女人的挑逗、勾引,就連謝安也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正如謝安所猜測的那樣,長孫湘雨的父親、兵部侍郎長孫靖在正月十一日的那一天,請自己的夫人長孫常氏。親自替長孫湘雨驗了身,證明長孫湘雨如今尚且是完璧之身。
在那之後,謝安本以為長孫湘雨會放棄之前那個愚蠢的打算,結果倒好,當天傍晚,長孫湘雨便又派小桃找到了謝安,用謝安不去見她她便自盡作為藉口,將謝安又誆騙到了她閨房中。
儘管謝安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長孫湘雨是絕對不會做出什麼輕生的事,但是他不敢保證,畢竟長孫湘雨是一個冷靜但情緒波動非常強烈的女人,完全憑自己的喜好行事,說白了一句話,要是謝安執意不按她的意思行事,這個瘋女人恐怕真會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來。
無奈之下,謝安只好再請他那位大舅子陳驀幫忙。以至於,謝安在長孫湘雨閨房足足呆了四宿。而陳驀,則在她屋頂上睡了四宿,替謝安與長孫湘雨守了四夜……
堂堂太平軍第三代主帥,淪落到這份上,也算是異數了,好在陳驀其實並不滿意謝安替他準備的那間屋子。因此,倒也沒說什麼,反而是頗為愜意在長孫湘雨房間的屋頂睡了四夜。
當然了,撇開謝安與長孫湘雨在屋內纏綿的細微聲音不談,作為梁丘舞的堂兄。陳驀對這件事還是有些牴觸的。
不過說實話,謝安也是沒有辦法,在他看來,長孫湘雨是一個無法用常理判斷的女人,尤其在被其父親帶回府上之後,這個女人的心中始終有著極其強烈的憤怒,可以說,眼下的她,絕不如平時那樣冷靜,就彷彿是一隻火藥桶,只要有絲毫火星,就會砰地一聲,將自己以及周圍的人炸地粉身碎骨。
為此,謝安也只能按長孫湘雨的意思行事,每晚都去見她,儘可能地拖著她,好言相勸,讓她打消那一個個在謝安看來極其瘋狂的主意。
相信麼?
作為長孫家的千金,她竟然說要謝安派人假扮東嶺刺客,入夜殺死長孫家,在府邸放火……
看當時長孫湘雨雙目爍爍放光的模樣,謝安可不覺得她是在開玩笑。
潛意識的感覺告訴謝安,他必須儘快處理好這件事,否則,一旦拖的時間過長,後果不堪設想。
並非是開玩笑,畢竟謝安已從小桃的口中得知,長孫湘雨兩日前已派她聯絡過齊郝。
齊郝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