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北軍禁衛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長槍,驚地三百東軍將士亦舉起長槍,嚴正以待。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聽旁邊傳來一聲暴喝。
“京師重地,天子腳下,你等欲做什麼?——放下兵器!”
那一聲暴喝,猶如虎嘯山林,駭地在場眾人心中惴惴不安。
“何人大呼小叫?”暴怒的文欽猛地轉過頭來。卻震驚望見,梁丘舞渾身上下籠罩著淡赤色的氣息,提著寶刀大步走來,但見她虎目一掃在場眾人,被她眼神掃到的人,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去,不敢與其對視。
就連盛怒下的文欽,臉上的怒色已稍稍退下幾分。向梁丘舞抱拳行了一禮,不亢不卑地說道。“梁丘將軍,此事與東軍無關,還望梁丘將軍行個方便……”
望著文欽臉上的怒色,梁丘舞收起周身那團彷彿火焰般的氣息,輕聲勸道,“文大人。令弟的事,本將軍已聽說了……本將軍以為,事情未曾查明之前,文大人還是莫要魯莽為好……”
“未曾查明?”文欽聞言大怒,從身後拽出一個看似只有**歲的男童。怒聲說道,“我弟一家四口,一妻一妾,一個孩子,可眼下呢?只剩下我這年僅八歲的侄兒!——躲在壁櫥裡數個時辰,方才逃過一劫!”說著,他蹲下身,雙手抓著侄子的肩膀,強忍著怒氣說道,“邱兒,告訴大伯與這裡所有人,是誰殺了爹爹、孃親、姨娘?”
在謝安與梁丘舞默然的目光下,那叫做文邱孩子一臉驚恐地死死抓著文欽的衣角,一個勁地縮在他身後。
見此,文欽黯然嘆了口氣,撫摸著侄兒的腦袋,溫聲勸道,“邱兒,別怕,告訴大伯,究竟怎麼回事……大伯定會叫那兇手血債血償!別怕……”
經大伯安慰,文邱臉上的驚色這才緩緩退下,死死抓著大伯文欽的衣角,怯怯說道,“昨夜,爹爹與孃親、姨娘正與我在屋內玩耍,忽聽院子來報,說八皇子李賢叔叔來拜訪……”
“還叫什麼李賢叔叔!”文欽怒聲罵道。
文邱縮了縮腦袋,見此,謝安走前幾步,抬手阻止了文欽,繼而蹲下身,微笑說道,“然後呢?”
怯怯地望了一眼滿臉怒色的文欽,文邱怯生生說道,“然後爹爹就叫姨娘帶著我到房中休息,爹爹與孃親去接見了八皇子李賢……”
“唔唔,接著說,後來怎麼了?”
“我上榻後,姨娘出去了一趟,我睡不著,想嚇嚇她,所以就藏了起來……”
“哦,”微微一笑,謝安和顏悅色地問道,“所以,你躲在壁櫃裡麼?”
“嗯!”文邱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我不想叫姨娘找到,所以藏得很好……我起先以為是我藏得好,可是……”說著,他雙眼中便浸滿了淚水。
“可是怎麼了?”撫摸著文邱的腦袋,謝安溫聲說道,“別急,慢慢說……你可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動不動就哭呢?——快擦掉,要不然其他人可要笑話你的哦!”
在文欽詫異的目光下,文邱點點頭,用袖子擦掉了眼淚,強忍著心中的悲痛,繼續說道,“等了好久不見姨娘來找我,我想出去嚇嚇她……後來就聽到爹爹、孃親的慘叫聲,我嚇壞了,不敢動……後來姨娘過來開啟了櫃子,見我躲在裡面,姨娘也嚇了一跳,叫我呆在裡面,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出去,然後就關上了櫃子……後來,我又聽到了姨娘的慘叫……”
由於文邱說得斷斷續續,謝安著實費了好大勁才聽明白,大抵就是李賢去拜訪文棟,文棟帶著自己的妻子接見李賢,叫小妾領著兒子回房休息,可文邱這孩子卻睡不著,趁著其父親小妾離開屋內的機會,藏在了櫃子裡。
而此時,李賢突然一反常態,大開殺戒,殺死了文棟夫婦二人。文棟的小妾多半是撞見了此事,驚慌間打算躲入櫃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