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日大舅子陳驀的神色明顯有點不對頭,其中原因,不免惹人猜想。
莫非五皇子李承府上,竟有大舅哥陳驀相識的人?
太平軍的人?
倘若當真如此,太平軍的人還真是神通廣大,簡直就是無孔不入啊……
心中胡亂猜測著,無心處理公務的謝安坐在公案桌後,思忖著對策。
說實話,謝安曾想過親自登門到五皇子李承府上要人,但是在細細思忖一番後,他還是作罷了,畢竟五皇子李承不比常人,那可是當今天子李暨的兒子,是東宮太子李煒同父同母的弟弟,別看他謝安如今在冀京的勢力不小,可在東宮太子李煒兄弟二人面前,還不夠看,畢竟諸皇子是'半君'的身份,而他僅僅是'臣',地位完全不在一個檔次。除非他抓到那兩位皇子殿下的把柄,按大周刑律處置。
可問題是,這樣乾等著也不是辦法啊!
而就在謝安愁眉苦臉思忖此事時,忽然屋門一推,長孫湘雨踏著碎步盈盈走了進來。
見此,謝安微微一驚。勉強露出幾分笑意,說道,“湘雨姐,你怎麼來了?”
“奴家不能來麼?”長孫湘雨輕笑著眨了眨眼睛。
“呃,不是……”
咯咯一笑,長孫湘雨走到謝安面前的公案桌旁,用手中的玉扇輕輕敲擊著桌面,意有所指地說道,“聽說。安哥哥昨夜在太醫院大有收穫?”
“大有收穫?”謝安當即便捕捉到了長孫湘雨那含糊的用詞,舔了舔嘴唇,訕訕說道,“什……什麼大有收穫?”
說這話時,謝安心中不禁有些緊張,雖說他已囑咐眾家將暫時隱瞞此事,就連漠飛都交代過,可眼下一瞧見長孫湘雨臉上的表情。謝安隱約還是感覺到了幾分不妙。
“還能有什麼呀,當然是祝賀安哥哥抓到了那個刺客咯!”輕笑一聲。長孫湘雨走到謝安身旁,側坐在他雙膝上,玉臂輕輕攬過謝安的脖子,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咯咯笑道,“安哥哥昨日徹夜審問人犯。真是辛苦了……”
“哪裡哪裡……”
深深望著謝安有些閃爍的目光,長孫湘雨嘴角一揚,湊近腦袋在謝安身上嗅了嗅,故意說道,“好奇怪。安哥哥身上的香梅香,比之昨日更濃了幾分呢……”
“沒、沒有吧……”謝安不動聲色地將身子移開了半許。
以長孫湘雨的才智,如何會看不穿謝安的心虛,見此輕笑一聲,緩緩開啟手中的摺扇,淡淡說道,“叫奴家過過眼吧,那刺客究竟生地何等美貌,竟叫安哥哥忘卻了家中嬌妻,在此與其顛鸞倒鳳……”
“你……你在說什麼啊,什麼顛鸞倒鳳……”謝安的心跳不禁加快。
深深望了一眼謝安,長孫湘雨抬起左手撫摸著他的臉龐,輕笑著說道,“眼下老實交代,奴家尚可以放安哥哥一馬喲!——出事了,對麼?”
謝安聞言面色微變,訕訕說道,“什……什麼出事了,這不好好的嗎?”
長孫湘雨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安哥哥知道的,奴家向來就沒什麼耐心,機會已經擺在安哥哥面前,安哥哥可要珍惜呀……說說吧,那個叫做金鈴兒的女刺客!”
聽聞此言,謝安心中一驚,吃驚地望著長孫湘雨。
似乎是注意到了謝安的異樣,長孫湘雨抿嘴輕笑一聲,低聲揶揄道,“眼下小舞尚不知情,這可是奴家好心替安哥哥隱瞞……”
“小舞?”謝安表情一愣。
不知為何,長孫湘雨笑靨微微一僵,輕咳一聲,正色說道,“總之,將此事原原本本告知奴家,不得有絲毫隱瞞,倘若安哥哥乖乖的,此番奴家還可替安哥哥代為周全,甚至於……”說到這裡,她低下頭,附耳對謝安柔聲說道,“就算是將那金鈴兒納為小妾,奴家亦能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