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卻金鈴兒露出一副笑靨。嘴裡竟吐出一枚銀針,直朝何興的咽喉而去。
該死!
何興心中大罵,左手中途收回,擋在咽喉處,只聽他一聲悶聲,那枚銀針竟刺透了他的手掌。
“彼此彼此!”冷笑一聲。金鈴兒雙腿一蹬,雙手反扳何興的手臂,似乎要卸下他的左臂骨頭扳斷。
該死的賤人!
何興心中大罵一句,猛吸一口氣,左臂運足了力道反抗著。卻見金鈴兒嘴角揚起幾分戲謔的笑意,身形一晃,從他的肋下轉到背後,右手中一枚銀針,迅速地點在他背後脊椎。
頓時,何興只感覺後背麻了一大片,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血肉中爬行,癢得無法忍受。
連番幾次被金鈴兒得手的何興心中大怒,口不擇言地罵道,“賤人,有膽堂堂正正與何某交手,使這些下作伎倆,端地惹人恥笑!”
或許是賤人二字激怒了金鈴兒吧,這個女人眼中露出幾分怒意,雙手在何興四肢一陣亂拍,只聽咔咔幾聲脆響,竟然將何興四肢關節卸下,繼而右腿一掃,叫何興癱倒在地。
還沒等何興反應過來,金鈴兒右腿一曲,小腿壓在其咽喉之上,繼而,一面用右手中的銀針刺在何興脖子旁,一面用左手接住了他失手掉落的鐵棍。
難以想象,這個女人身手之敏捷,簡直是天下少有,誰能想到,在短短几個眨眼的工夫內,她竟能做那麼多事。
“為何不罵了?再罵啊!”瞥了一眼已被自己所制服的何興,金鈴兒淡淡說道。
見此,何興心中大怒,張口欲罵,但叫他難以理解的是,仍憑他如何長大嘴,嘴裡卻吐不出半個字來,彷彿嘴裡塞滿了棉絮般。
“好手段!”旁邊傳來一聲讚歎。
金鈴兒皺了皺眉,抬頭望向傳來聲音的位置,卻見大概一丈開外,東嶺眾的狄布正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地望著她。
比起方才,此刻的狄布顯然要狼狽許多,非但身上獄卒官服被撕破了好幾道口子,就連臉上、身上亦是佈滿淤青,鼻青臉腫,儘管金鈴兒素來與東嶺眾不合,這會兒亦忍不住嗤笑出聲,似笑非笑說道,“怎麼回事,狄布,竟弄得這般狼狽?”
雖說清楚眼前的這位曾經的行館宿敵日後多半會成為自己的主母之一,可見她這般肆無忌憚地嘲諷,狄布臉色亦有些不悅,抬手右手用拇指指了指身手,淡淡說道,“你指的是那傢伙麼?”
金鈴兒聞言一愣,順著狄布所指的方向望去,她震驚地發現,方才與狄布交手的'白虎宿將'許飛,竟被打得不成人形,眼下正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不住地咳血,模樣甚是悽慘。
單用拳頭便幾乎打死對方麼?
金鈴兒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撇嘴說道,“兩個莽夫互毆,毫無技巧可言!”
“隨便你怎麼說吧!”狄布毫不在意地哼了哼,繼而淡淡說道,“那傢伙前幾日打斷了漠飛一根肋骨。今日,我打斷了那傢伙十來根骨頭,總算是替漠飛那小子出一口惡氣!”說著,他瞥了一眼被金鈴兒制住的何興,古怪說道,“喂。這傢伙快窒息了……”
“唔?”金鈴兒愣了愣,這才想起自己的膝蓋尚且壓著何興的咽喉,心中一驚,連忙站起身來。
眼瞅著金鈴兒略有些驚慌失措的舉動,狄布哂笑一聲。
“你笑什麼?”金鈴兒不悅問道。
狄布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沒什麼……對了,這個人交給我吧,待會我一併將這些亂黨關到大獄寺重牢!——此人亦屬重犯。需經審訊後方可問罪處置,輕易殺不得!”
“……”金鈴兒聞言神色古怪地望著狄布。
“你看什麼?”狄布不解問道。
只見金鈴兒上下打量了一眼狄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