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赴宴過的大司農宗正,府上美姬數量多達兩百餘名,而說到品質最優秀,無疑便是五皇子李承,他府上的美姬。雖說數量僅僅數十人,但是各個才藝雙絕。
更難能可貴的是,那些位美姬並不是李承從冀京的青樓中找尋而來,那些女子,各個都是未經人事的年輕女子,她們大多來自於皇宮內的御樂坊。換而言之,那些女子原本可以成為宮廷內的樂師女官,向皇室獻上歌舞,甚至於,這些女子還有資格參加選秀,若是被皇帝看上,那可以是一步登天,可想而知,這些女子究竟是何等的高素質。
不得不說。這些女子命不逢時,想想也是,前天子李暨已年過五旬,哪有什麼精力添納嬪妃,而李承貴為太子李煒的親弟弟,從御樂坊挑幾個自己看重的女人,顯然也不是什麼問題。
畢竟在謝安看來,其實五皇子李承才可以說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皇子。擁有太子李煒這麼一位愛護他的親哥哥,李承在冀京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幾乎沒有他得不上的。
這也是謝安最初頗為嫉妒這位皇子的原因所在,不過眼下,五皇子李承的'遺產',那數十位色藝雙絕的美姬,已成為謝安府上的住客,這倒是叫謝安反而覺得有些不自在。
畢竟擺著梁丘舞、長孫湘雨、金鈴兒這三位極其厲害的女人在府上。哪怕是個謝安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那些美姬加以染指,儘管那些女子絕不會有絲毫的不樂意。
這麼說或許對女子極不尊重,但是大周長江以北的地域,一般而言女子的地位頗低。甚至於,近乎能夠交易的物品,至少謝安就聽說過不少互相贈送美姬的世家公子,除非,那些女人擁有著像梁丘舞、長孫湘雨這般顯赫的世家。
正因為如此,但凡酒宴,宴席的主人都會預備一些侍酒的美姬,陪伴客人,助長宴會氣氛,甚至於,倘若有一位客人看中了某位美姬,像主人討要,也不是什麼唐突的事,畢竟此前便解釋過,家姬雖然比青樓中的酒姬地位高上許多,在某種角度上說,她們還只是一件物品,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自由,甚至於,就連大周的律法也未將她們包括在內。
這一點,作為大獄寺少卿的謝安再清楚不過,畢竟他就聽說過某個世家中的美姬因為惹惱了家中公子,慘遭毒打,活活打死,但是事後,那位公子卻未作為人犯被起訴,原因就在於,一張薄薄的賣身契約。
在大周,主人打死僕從,是不會受到任何刑法的,因為僕從並不在'大周國民'這個範疇內,他們連'庶民'都不是,倘若冀京有位公子哥打死了一名百姓,作為大獄寺少卿的謝安有權將其緝捕,按律處置,但倘若打死的是其家中僕役,大獄寺連插手的餘地都沒有。
雖說很不人道,但這確實是大周的國情,當然了,儘管女子在大周地位頗低,但是一般家中主人並不會迫害府上的美姬,因為女人,也是一種衡量該男子名聲的準則之一,與地位、權利相似,除非那位美姬揹著主人與人私通,那絕對是私下處死,幾乎沒有輕的。
當然了,江南出身的金鈴兒顯然是極其厭惡這些世俗,她既痛恨大周長江以北地域對於女子的不公平,亦怒惱某些女子為了生活上的舒適,不惜自甘墮落,賣身為奴。
不過她也知道,以她的力量,是無法扭轉大周這種習俗的,並非她做不到,就連她與梁丘舞、長孫湘雨二女綁在一起,也辦不到。
但是話說回來,看著那兩名李慎府上美姬坐在謝安左右賣笑侍酒,她心中著實有些惱怒,淡淡一個'滾'字,再加上她那冰冷的目光,愣是駭地那兩名美姬花容失色,狼狽而退。
想想也是,在梁丘舞、長孫湘雨都不在的情況下,替謝安倒酒的事,應該由她這位謝家三夫人來代勞,她如何能坐視一些不乾不淨的女子接近她的夫婿謝安?
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