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截了當地問道。
狄布一聽,便領著謝安來到了此前關押魏虎、衛縐等人的牢房,而如今,這裡關著一位容貌美麗的貴婦人,這位貴婦人跪坐在牢門之內,看似平靜,可從她時而微微顫抖的雙肩卻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可不似她的面色那樣從容不迫。
“伊伊?”站在牢門外,謝安吃驚地望著自鎖在牢獄內的妻子。
“夫……”伊伊抬起頭,一臉愧疚地望著夫君,繼而面色一黯,低下頭去。
“狄布,開啟牢門!”
“是!”點點頭,狄布用鑰匙開啟了牢門上的鐵鎖。
謝安徑直走入牢內,見伊伊死死低著頭,一動不動,遂蹲了下來,一臉疑惑地低聲問道,“伊伊,方才狄布派人通知為夫,說是你放走了……唔,說是你協助一個反賊救走了關押在此牢內的太平軍,可有此事?”
伊伊聞言雙肩微微一顫,輕聲泣道,“妾身知罪……”說著,她緩緩跪扶於地。
見伊伊乾淨潔白的衣物堪堪就要觸碰骯髒的地面,謝安一把將她扶了起來,好言說道,“起來說……怎麼回事?——莫非有人脅迫你?”
在謝安不忍的目光下,伊伊微紅的雙目淚如雨下,輕聲泣道,“並非有人脅迫妾身,是妾身……是妾身自願的……”
謝安聞言一愣,默默地望著伊伊那梨花帶雨的臉龐,心生不忍,用袖子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好言說道,“咱們回家細說,好麼?”
伊伊搖了搖頭,梗咽說道,“妾身知法犯法,包庇逃犯,理當問刑……”
“胡鬧!”謝安皺了皺眉。繼而察覺口氣有些強硬,遂放軟語氣,低聲說道,“好了,先跟為夫回府去,為夫的話你不聽麼?”
伊伊抬起頭。用略顯紅腫的美目望著謝安,繼而低了低頭,怯生生說道,“妾身不敢……”
謝安滿意地點了點頭,脫下身上的官服披在伊伊身上,輕扶著她走出牢門,旁邊狄布得見,壓低聲音說道,“大人。卑職認為有件事要讓大人得知……”
見狄布一臉凝重之色,謝安輕輕拍了拍伊伊的肩膀,溫柔說道,“伊伊,你先到外面等為夫……”
“是……”伊伊弱弱應了一聲,雙手扯緊夫君披在她身上的官服,走了出去。
望了一眼伊伊離去的背影,謝安轉頭望向狄布。皺眉說道,“何事。狄布?”
只見狄布上前一步,低聲說道,“昨日,二夫人曾來過一趟重牢,叫卑職將那幾個人中一個叫衛縐的傢伙單獨帶出去,看樣子是成功策反了那人。當時卑職還以為是二夫人想從那人口中問出些有關於太平軍的情報來,不過如今想想似乎有些不對勁……還有方才伊伊夫人來大獄寺之前,我三弟漠飛曾暗中遣散大獄寺值守弟兄,似乎有意要叫那些走脫,否則。就算是伊伊夫人,也斷然不可能那般輕易將囚犯從牢內放走……”
“……”謝安聞言無語地抬手揉了揉腦門,哪裡還會看不出此事背後有長孫湘雨的影子,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幾個太平軍的小嘍囉而已……湘雨既然這麼做,想必有她的目的,待會本府會親自問他……”
“那這邊……”
“唔,就配合她一下吧,派幾十個東嶺眾弟兄叫城內溜達幾圈……本府先回府上,你忙了這邊的事,到本府府上來!”
“是!”
吩咐完狄布,謝安帶著伊伊坐馬車回到了自家府上,一路上,伊伊垂著頭默然不語,那無助自責的神色,看得謝安很是揪心。
謝安本想將伊伊帶到偏廳或者她的房間,單獨詢問她,但不巧是,剛走到前院廳堂,便見到梁丘舞、長孫湘雨、金鈴兒正坐在堂中,得見謝安帶著伊伊從府外歸來,梁丘舞與金鈴兒顯然很是納悶,至於長孫湘雨嘛,儘管她裝著困惑的可愛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