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墨言笑了笑,說道“主上待人熱情真誠,哪怕是在下這等鄉下窮酸,只不過,在下覺得無寸功在身,實在不好厚顏呆在帥帳喝酒,因此藉故出來……偶然聽聞秦小姐在此撫琴,是故斗膽前來拜會!”
撫琴?我方才何曾撫琴?
微微皺了皺,秦可兒淡淡說道,“墨先生聽錯了吧?妾身方才何曾撫琴?”
“啊?”墨言臉上露出幾分驚訝,繼而恍然大悟般說道,“哦哦,對對對,是在下記錯了,可能是秦小姐今日在戰場時美妙琴曲,依然在在下耳邊迴盪吧!——在下從未聽到過那般慷慨激昂的曲目,不免叫人熱血沸騰,不知那曲目為何?”
“《四面楚歌》!”秦可兒皺眉說道。
“四面楚歌啊……”墨言恍然般點了點頭,忽然望了一眼秦可兒,似笑非笑說道,“不止吧?”
“……”秦可兒心中猛地一驚,只感覺撫摸著琴絃的十指有些發涼,故作平靜地說道。“莫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小姐莫急,在下只是覺得,以秦小姐在琴藝上的造詣,不至於會彈錯曲目吧?還是說,那是秦小姐有意為之?”
糟了……
難道被這傢伙聽出來了?
秦可兒暗暗心驚,不動聲色說道。“妾身不明白墨先生在說什麼!”
“不!秦小姐心中很明白,很清楚!”
深深望了一眼墨言,秦可兒難免有些心虛,勉強笑道,“或許是久不彈奏,妾身彈錯了呢……”
“彈錯了啊?——再怎麼錯,也不至於在《四面楚歌》曲目中奏出《晉曲:草木皆兵》與《空城計》吧?”墨言壓低聲音說道。
“叮……”秦可兒心中一慌,手中琴絃頓時斷了一根。
這傢伙……聽出來了?
一個在廣陵毫無名氣的窮酸書生,竟然聽出來了?!
連謝安都未曾聽出來的破綻。竟被此人一口道破?!
或許是看穿了秦可兒心中的震驚,墨言微微一笑,說道,“以往在廣陵時,在下很閒吶,是故閒來沒事亦撫撫琴,瞻仰一下諸位先賢的名作……”
“……”深深地望著墨言臉上的笑容半響,秦可兒的面色逐漸沉了下來。壓低聲音說道,“你究竟想要什麼?”
“唔?”
“妾身問你究竟想要什麼?銀子?聽他說過。你很喜歡銀子吧?你要多少?十萬兩?二十萬兩?”
“啊?呵呵呵!”墨言輕笑著搖了搖頭,淡淡說道,“錢財乃身外之物,夠用就行……”說著,他深深望了一眼秦可兒。
秦可兒面色微變,下意識地伸手掩住了胸口那幾寸裸露在外的白淨肌肉。咬咬牙寒聲說道,“墨言,你可莫要欺人太甚!——若是妾身在此尖叫一聲,你猜會是何等結果?”
“啊?”墨言愣了愣,繼而連連擺手說道。“不不不,秦小姐誤會了,在下對秦小姐絕無絲毫非分之想……秦小姐乃謝大人的女人,換而言之亦是在下主母,在下豈敢以下犯上?”
“那你這是……”秦可兒有些納悶了,她起初還真以為墨言想借此事威脅她,意圖染指她身體,這是她所無法忍受的,畢竟她已被謝安強迫過一回。
“在下只是想提醒秦小姐一句。”在秦可兒愕然的目光下,墨言臉上露出幾分嚴肅,正色說道,“莫要自誤!——雖說那位謝大人確實有強迫秦小姐的意思,但是秦小姐無法否認,謝大人待秦小姐確實很好,不是麼?”
“……”回想起自己曾假裝不適,讓謝安心甘情願地給自己倒水,還安慰自己,秦可兒沉默了,良久低聲說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只見墨言長長嘆了口氣,喃喃說道,“人吶,總是難免著眼於自己沒有的東西,而忽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