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帥馬聃則率領一支數量不明的騎兵日夜流竄於廣陵外野,伺機偷襲防備不足的太平軍,簡直堪稱是神出鬼沒。
據說這一正一奇兩支周兵,這些日子以來沒少給太平軍帶來壓力。甚至於到最後有些太平軍將士們恨恨咒罵,說若不是周軍有費國與馬聃,他們早把八賢王李賢擒殺了。
或許這些人並沒有意識到,他們本能地對費國以及馬聃產生了畏懼。
而對此,枯羊的感慨就只是慶幸,慶幸他在與姐夫謝安沙場對陣時,其姐夫從旁並沒有這兩位猛將幫襯,否則,實在是不堪設想。
不過一想到即便這兩員周軍猛將不在自己依然還是敗給了姐夫謝安。枯羊也就只能暗自苦笑了。
天色逐漸暗淡起來,轉眼便到了次日,枯羊自是理所當然地替魏虎以及被衛莊暗殺的忠心部將張奉守了一夜的靈堂,而金陵軍的王威與陸雍卻在半夜子時前後離開了。
倒不是說二人有什麼別的心思,只是有一名太平軍將領過來傳話,叫走了王威與陸雍二將。
望著王威與陸雍二人離去的背影,枯羊心中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待晌午前後。王威與陸雍二人又回到了枯羊的住所,而這次。他們竟是來向枯羊辭別的。
“多謝枯羊大帥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多謝枯羊大帥助我等擒殺了叛賊衛莊,用其首級祭奠大帥……我等感激不盡!——此番,我等是為向枯羊大帥告別……”
“……”枯羊張了張嘴,卻是吐不出半個字,聰慧的他。早在心中想到了什麼。
而陸雍見枯羊不說話,還以為枯羊是不明所以,苦笑著解釋道,“是這樣的,今日凌晨上面傳下命令。打散我金陵軍,充入各軍……”
“那你們……”
“王威被調到中軍天將趙涉將軍麾下了,而我被調到右軍天將杜芳將軍麾下,皆是兵力最吃緊的地方……”面對著枯羊的疑問,陸雍苦笑著說道,“是故,我與王威尋思著在啟程前應當向枯羊大帥告個辭,畢竟日後,或許沒有再見的機會……”
“咳!”王威在旁咳嗽一聲,用眼神示意陸雍莫要再說下去。旋即,他走上前一步,從懷中摸出一封書信遞給枯羊。
“這是?”枯羊眼中露出幾分疑惑,待他一看書信落款,頓時面色微變,因為,信上落款竟然寫著他唯一的親姐姐伊伊的名字。
這封信,竟然是伊伊數月前從冀京派人發給枯羊的家書,卻不知為何竟落入王威手中。
眼瞅著枯羊狐疑的目光,王威略有些尷尬地說道,“是這樣的,當初八賢王李賢率領屯於歷陽橫江一帶時,我金陵城亦是全城戒嚴。畢竟周軍中有東嶺眾與金陵眾兩支刺客,防不勝防,十分厲害,由不得我等有絲毫疏漏,因此,魏帥下令全城戒嚴,對外鄉人盤查地極為仔細,不想卻從一人包裹中搜出了這封書信……眼下想想,那人不是東嶺眾刺客便是金陵眾刺客,看似外鄉行腳貨郎打扮,武藝倒是頗為厲害……”
“那人呢?”枯羊疑惑問道。
“這個……”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王威低聲說道,“那日是魏帥親自帶人盤查,見那人形跡可疑,便上前問話,豈料那刺客二話不說便欲挾持魏帥逃走,結果被魏帥當場擊斃……事後搜身,魏帥從那人懷中搜出此信,這才恍然大悟,知是枯羊大帥您的親姐派來送家信的人……”
“此事我從未聽阿虎說起過……”嘀咕了一句,枯羊翻過信封來,他這才注意到,這封信其實早已被開啟過。見此,他不由皺了皺眉。
似乎是注意到了枯羊的異樣表情,王威一臉尷尬地解釋道,“魏帥本來是不想私拆枯羊大帥的家書的,只不過後來衛莊在魏帥面前透露了枯羊大帥曾在橫江小舟上私會您的姐夫謝安,魏帥心中起疑,於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