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搖了搖頭,加重幾分語氣說道,“遼東遠征軍與漁陽鐵騎不同,漁陽鐵騎乃正規軍,紀律嚴明,而遼東遠征軍……就是一幫暴徒,窮兇極惡的暴徒!若是可以的話,小王實在不希望那幫暴徒再次踏足我大周的國土!”說到這裡,他幽幽嘆了口氣,搖頭說道,“觀方才遼東遠征軍從東北方向趕來,小王實在擔心,那群暴徒所經之地,我大周的百姓是否安好,村落是否安好,城鎮是否安好……”
謝安聞言愣住了,他這才意識到,八賢王李賢簡直就是將這支遼東遠征軍當成了蝗災般的災難,也難怪,畢竟李茂當初就是把他們當成是蝗蟲使,叫他們去騷擾迫害草原上的部落,好方便漁陽鐵騎後續的征討,而如今這支蝗蟲軍隊竟然踏足了大周的國土,也難怪李賢長鬚簡訊、心中憤慨。
“引狼入室,引狼入室吶!”搖了搖頭,李賢頓足捶胸,嘆息不已。
而與此同時,在冀京城下,燕王李茂猶自望著冀京城樓上,尋找著謝安以及李賢的身影。
“只差一線呢……”
伴隨著一聲低語,北疆五虎之一的樂續以及張齊二人來到了李茂身旁,方才說話的,便是樂續。
“唔……”李茂輕聲應道,也不言語。
見此,樂續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冀州軍也不簡單吶,竟能猜到殿下從遼東調來了援軍……”
“……”李茂繼續望著城頭,沉默不語。
望了一眼李茂,樂續再一次開口道,“不過想來也難怪。畢竟冀州軍中有李賢以及鴆姬長孫湘雨兩位智謀超群的軍師……”
“……”李茂聞言轉頭瞥了一眼樂續,不悅說道,“樂續,你究竟想說什麼?直接了當地說吧,莫要拐彎抹角的,你應該知道,本王最是厭惡說話拐彎抹角!”
樂續聽罷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旁邊張齊忍不住了。皺皺眉壓低聲音說道,“殿下,何以要招那幫暴徒?”
說罷,張齊忍不住轉頭觀瞧那支遼東遠征軍,只見那幫人圍聚在冀京城下,用極其低俗的方式挑釁著城內的守軍,甚至於有計程車卒非但脫光了上衣,連褲子亦脫了大半。對著冀京城頭的方向撒尿,口中哈哈大笑地嘲弄著城上的守軍。
挑釁的效果如何暫且不說。單單是這種做法,張齊便感覺面上無光,深感恥辱的他恨不得當即撤兵,免得叫人知道那幫缺少教化的北戎亦屬他北疆的兵馬。
啊,有這麼一幫友軍,實在是太丟臉了!
丟臉至極!
“暴徒……麼?”深吸一口氣。燕王李茂抬頭觀瞧冀京城頭。
他沒有說話,因為他無言以對,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他也不想徵召遼東遠征軍這支與窮兇極惡暴徒沒有絲毫區別的軍隊,甚至於。他也隱隱擔心此番會不會引狼入室。
反噬其主倒不至於,在李茂看來,就算給這幫人天大的膽子,他們也不敢反過來咬他,可問題是,這幫人實在難以馴服,雖說不至於與他燕王李茂對著幹,但是在他李茂不注意的情況下,私底下攻滅幾個城縣村落,這幫人還是幹得出來的,畢竟他李茂最初組建這支遠征軍的目的,就是叫這幫暴徒去為禍草原,只不過如今情況特殊,李茂無奈之下這才將他們徵召而來。
而說到這件事的根本,還是在於費國、馬聃、廖立這三位冀州軍的偏師主帥上。前一陣子,他們所率的冀州軍,與李茂麾下漁陽鐵騎一戰,最終竟然是他李茂一方三戰皆負,撇開漁陽鐵騎久經勝仗難免有輕敵之心這件事不談,冀州軍的實力亦是可見一斑。
畢竟,倘若只是尋常的軍隊,就算漁陽鐵騎再怎麼掉以輕心,也不可能輸地那麼慘。
因為已經意識到冀州軍今非昔比,已不再是前太子李煒手底下那支軟腳蝦軍隊,李茂這才急著需要援軍,否則當謝安的冀州軍大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