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難在短時間內攻上城頭,因為城內皆是一幫窩囊的軟蛋!
“繼續歇息。休要去理睬,待明日天亮,你我再去城下搦戰!”
一位看似頭領般的外族騎兵將領頗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旋即拉過蓋在身上的羊絨毯來,徹徹底底地蓋住了耳朵。
見此,其餘士卒有樣學樣,紛紛用禦寒的羊絨攤子蓋住了腦袋,希望以此阻斷那來自冀京的吵鬧聲。
他們哪裡曉得,就在他們以為冀京又打算整出什麼來戲耍他們時,在冀京。有一支軍隊正打算從城內撤離。
“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巨大的聲響,冀京城南側的永定門緩緩開啟了,緊接著。一支步兵從城內徐徐走了出來。
是南軍!
為了能方便行軍趕路,此時的南軍已卸下了全身大部分的厚重鎧甲,尤其是胸甲,他們將各自厚重的鎧甲用步包裹起來。背在身後。這使得本來因為裝備而防禦力極強的南軍,眼下變得極為脆弱,倘若遼東遠征軍察覺到南軍意欲撤出冀京的舉動,率眾來襲,這對南軍而言,無疑是覆滅性的災難。
而正因為這樣,才有了方才林震與衛雲的對話。
領頭的將領,乃南軍的大將樂俊。不可否則這位猛將此刻的心情亦是極為緊張,一雙虎目死死盯著西面。生怕那裡出現什麼變故。
好在前些日子遼東遠征軍已被長孫湘雨的疲兵之計騷擾得再不在夜裡對冀京有何關注了,這才使得南軍有機會抓到漏洞,從遼東遠征軍的眼皮子底下悄悄溜離。
向城樓上的林震點頭示意了一番,樂俊揮了揮手,彷彿這是什麼訊號似的,南軍士卒在城樓上那響徹天際的擂鼓聲的掩護下,開始悄無聲息地朝著南面撤離。
摸黑趕路,尤其是在大敵當前的情況下,這可是一件極其考驗意志力的事,因為保不定什麼時候遼東遠征軍就會察覺到這邊的變故,率眾來襲。
正是因為這樣,謝安選擇了南軍作為第一支從冀京撤離的軍隊,一來是南軍乃重步兵,行軍速度不快,若是留做最後幾支撤退的兵馬,很有可能因為行軍速度緩慢而被北疆一方計程車卒追上,到那時候,南軍難免會重蹈當年漢函谷關下的覆轍;二來,南軍的意志力過硬,比較能夠肩負這等考驗意志的事,只要他們能成功從敵軍的眼皮底下悄然撤離,這對後續軍隊士卒的撤離顯然有著鼓舞作用。
不得不說,此刻的南軍,簡直就是如履薄冰,每一名兵將都繃緊了神經,時刻關注著四周的任何風吹草動,但話說回來,即便軍中的氣氛已近乎凝結,南軍中依舊是寂靜無聲,沒有任何一名士卒發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聲響,這讓人不禁由衷讚歎南軍士卒意志上的堅韌與紀律上的嚴明。
他們不敢舉著火把,因為火把的光亮會招來遼東遠征軍的注意,因此,他們只能摸黑趕路,儘可能地在最短的時間內遠離冀京,跑得越遠越好。
但是,就連林震、樂俊、衛雲三將也沒想到,就在他們以為這招瞞天過海已然得逞之際,只見在冀京遠處西南側的林子裡,一小簇人正潛隱在樹林身後,神情凝重地注視著從冀京城內撤離的南軍。
首當其衝兩位大將,正是佑鬥與張齊。
“不愧是殿下,那個長孫湘雨的這招瞞天過海,絲毫未能騙過殿下……”
佑斗的眼中,浮現出了對燕王李茂的濃濃欽佩之色,壓低聲音用帶著幾分針對冀京已經長孫湘雨的譏諷,喃喃說道。
“呵!”張齊聞言淡淡一笑,權當是附和地應了一聲,隨即目視著遠方的南軍,舔舔嘴唇說道,“倘若殿下允許我等此時出兵伏擊那該多好!若是此刻出兵,那支步兵必死無疑,甚至於,運氣好還能將冀京的南城門攻下來……”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佑鬥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