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卻在盤算昨天將茶茶帶去又放回的人。說道:“茶茶能害我,無非是下毒。能經手我飲食的,除了李嬤嬤也就是她。我前日恐嚇過她,若是我死了,就要她殉葬。她這人怕死,必然不敢。徐氏讓她午後出府,正是讓她下了毒好跑,以免去她後顧之憂。可見,她們兩人背後是同一個主子。讓我奇怪的卻是,那個人沒有得到我的死訊,為什麼還放了茶茶回來?”
還有那副讓承鐸生氣的畫,為什麼送來了這麼一副畫?茶茶說她並不認識那個人,只是有一次休屠王拿她待客才有過這麼一回事,事後也沒有再見過這個人。那麼給承鐸看畫的這個人,是個什麼意思,莫非他對茶茶有意,故而來氣一氣承鐸?他還送了茶茶一朵花,可惡!
茶茶必然是有所隱瞞的,然而她對這人也明顯沒有什麼好感。她寧願違抗命令也不願意害他,甚至還要將徐氏除去才肯罷休,這讓承鐸想起來就心情大好。若非如此,依承鐸的脾氣,非得扒了茶茶的皮不可,豈會只是扒了她的衣服。
承鐸恨恨道:“茶茶也是個可惡的,她上回還試探我,問我恨不恨哲仁。這死丫頭,想坦白就坦白好了,和我玩這一套。昨晚還跟我裝乖,今早又裝上蒜兒了。把我當傻子不成!可惜我沒找著什麼破綻。若是硬逼問她什麼,她保準抵死不認。”
東方在旁邊水盆裡洗了手,用白棉帕子擦著手上的水,微笑道:“我還被她利用了呢。”
承鐸酸溜溜地說:“為美人效勞,你很開心啊?”
東方繼續笑:“美人說不說實話於我而言無傷大雅,我只不會惱羞成怒罷了。”
承鐸悶聲不響了。東方一擲那布帕子,道:“真沒搞懂,你狠一點就索性殺了她。你這樣由著她,倒不像你的做派了。”
承鐸搖頭:“你不明白。茶茶這人是屬烏龜的,就一身殼子死硬得要命。我怕嚇著了她,她一嚇就縮回殼子裡不出來了。再則,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擔驚受怕的人是她。我怕什麼!我就看她給我死撐到什麼時候!”
“倘若她的心根本不在你這裡,你這樣縱容她……到頭來怕是養蠱為患了。”
承鐸淺笑,初升月華下竟有些溫柔神色:“也不盡然。昨天她自知一去難回,若不害我,更是死路一條。可她卻沒有那麼做……我過後明白過來,心裡倒是一陣後怕。”承鐸抬頭望著那月亮,“她原本可以求我庇護她,可她冷傲到連這個都不肯,就那麼走出去了。或者她仍然信不過我。你說,這樣一個人,我怎麼逼迫得了她?”
承鐸回書房的時候,茶茶倚在床角打磕睡。承鐸便走過去湊近她的臉,茶茶感到呼吸之氣,驟然睜眼,就被承鐸一抱順到床頭,嬉笑著問:“你收拾了一下午書累了吧?”茶茶點頭,從昨晚就在累,豈止是這一下午。
承鐸擁著她輕聲說:“茶茶,今後別摔跤拉書架了,很容易砸到自己的。”茶茶又點了點頭。承鐸對她的乖巧聽話還是比較滿意的。
茶茶心想:當然不會,先把書拿下來,再一拉書架,很容易就倒了。不過承鐸這樣說,她聽著還是比較舒服的。
於是,兩人比較滿意舒服地抱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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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鐸早上回屋來換衣服時,茶茶也已經起來了,便低了頭給他理朝服上的腰帶。她本來站在承鐸身前,雙手抄到他身後扣那緄邊上的扣子。這動作就像抱著承鐸不放,不提防承鐸就摟了她肩膀說:“茶茶,我喜歡脫你的衣服,你喜歡穿我的衣服。我們兩真是越來越般配了,你覺得呢?”這是什麼和什麼呀,茶茶白了他一眼,蹲下身給他拉了一拉衣服的下襬。承鐸嘻嘻一笑,便轉身出去了。
茶茶回過頭來,順手把他換下來的衣服扔到錦屏旁邊的衣欄上,卻發現那衣裳領衫上少了一顆翠玉盤扣。茶茶低頭找了一回,也沒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