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顯然是沒料到開門的人會是嚴貴妃,臉色又這樣不好。遂馬上跪下行禮:“微臣來遲,請貴妃娘娘恕罪。”
“不礙的。你進去看看。”嚴一凌腦子裡嗡嗡作響。
之前,程俊僅僅是沒有回來,素惜就心慌意亂的差點把湯灑在皇帝身上。要是現在,她告訴她原來程俊是個奸細。還在暗中為皇后辦事,她能受得了麼?
為什麼天意就這麼喜歡折騰人?
好好的,跟她開這麼嚴肅的玩笑!
“娘娘,您沒事吧?”章嬤嬤是第二次在嚴貴妃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心瞬間涼了。她很清楚的記得,上次是小公主去了的時候。
嚴一凌懵著搖了搖頭。“沒事。”
太醫趕緊為程俊請了脈,鎖著眉頭:“從脈象上來看,病者脈息有阻礙,像是受外力所致昏迷。”
“那怎麼救?”素惜急的不行。
“這……”太醫搖了搖頭。
畢竟這位太醫只懂得醫術,醫術上若要是他醒轉。無非就是施針和藥敷。“微臣不敢隱瞞娘娘。病者像是被高人所傷。將他的脈息阻之最弱。用針如此高明,微臣怕是汲深綆短,難以施救。”
“那怎麼辦?”素惜慌了神,雙眼泛起淚意:“小姐,程俊是不是沒救了?”
“不會的。”嚴一凌寬慰她:“用針高明的太醫……馮靖宇也許有辦法。”
“是是是。”這位太醫恭敬的俯首,道:“馮太醫或許能救,只是他還未曾入宮。依微臣愚見,病者雖然昏迷,但還不至於性命垂危。只要天黑之前能醒轉,就生還有望。”
“知道了。”嚴一凌想,決不能就這麼讓程俊死了。否則死無對證,皇后說什麼也不會承認。
素惜哭著走過來,跪在她面前:“小姐,奴婢求您,請馮太醫來想想辦法吧。”
“今日之事,本宮希望你能守口如瓶。只當沒有來過下院。若是有人問起,就只管說是素惜姑娘扭傷了腳踝,本宮不想節外生枝。”嚴一凌本來就不太好看的臉色,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異常嚴肅。
太醫嚇得不輕,連忙跪地:“娘娘放心,微臣記下了。”
“章嬤嬤,叫汪泉去請馮靖宇來。如果他還沒入宮,就在太醫院等著。總之人一到,就請過來。”嚴一凌能做到的就只有這麼多。她是不能大張旗?的讓人出宮去請馮靖宇。
否則這麼大的動靜必然先驚動皇上。
不過轉念一想,程俊傷成這樣,是不是意味著遙光就平安無事了?
不出意外的話,她是不是也回宮向皇后覆命了?
越是這樣充滿變數的時候,她越是不敢輕舉妄動。
再擔心都不能去瞧。
“張嬤嬤。”嚴一凌緩緩朝門走去。“等下你回宮幫我拿些東西過來。”
素惜抬眼看著小姐和章嬤嬤說話,隱隱覺得有些奇怪。
“把我梳妝檯上那瓶薄荷油拿來,也許味道濃郁,燻一燻人就醒了。”嚴一凌看見素惜沒再注意自己,才蚊音道:“梳妝鏡盒裡那張畫了指紋的紙一併拿來,悄悄給我。”
“是,娘娘彆著急,奴婢這就回去取。”章嬤嬤眼神示意貴妃自己心裡有數,故意揚聲出給素惜聽。
隱約覺得,娘娘臉色不好,大概是和程俊有關。
娘娘一定是怕素惜知道了會難受。
“你找什麼呢?”嚴一凌看素惜在程俊身上衣服上不停的翻看,不免奇怪。
“程俊出宮之前,奴婢送給他一個香囊。他說過會不離身的帶著,怎麼不見了。”素惜心裡著急,把令牌翻了出來:“這個倒是還在。”
“可能是不小心掉了。”嚴一凌寬慰她:“以後再做吧。”
做了也要擦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