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白眼丟給他,道:“那皇上怎麼就這麼過來了?您身上的傷才剛結疤沒幾日,您就這麼不顧著身子了。”
“哪兒敢不顧及,這不,朕上愛妃這來蹭飯。”他說著,頭湊近她,笑意滿含地說道:“愛妃來給朕夾菜。”
“皇上別鬧…!”她皺著眉,用手推了推他,無奈朱炎愣是當別人都跟透明人似的,只管和她秀恩愛,沈夙媛實在是敗給他這小別勝新婚的熱籠勁,無奈地撇嘴搖頭,隨後朝旁邊人吩咐道:“寶芯,再準備一副碗筷過來。”
寶芯得令,小跑著躥出去,她這行為在外人瞧來那是十分不守規矩的,但是這你儂我儂的正在興頭上的人根本不管,她當然也隨波逐流咯!
寶芯取來新的碗筷,擺到朱炎跟前,朱炎沒接,只把臉往她眼前擠,笑得一副討打模樣:“這兩日想沒想朕呀?”
“想……”她從前怎麼沒發覺朱炎粘起人來堪稱一絕呢!
“有多想?”堂堂的帝王幼稚起來真是無人能及,連這樣小孩家的話都出來了,聽得旁邊的圍觀群眾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俱都眼睛亂飄,心裡暗笑。
她嘆息:“想得人都要壞掉了,皇上滿意否?”
朱炎起先乍然一笑,遂又凝起眉,慎重道:“你可以想朕,但不能想得都出了事。”在沈夙媛無語的視線裡朱炎轉眼又活潑地笑起來,他摟著她的腰肢左右搖擺,“不過朕也很想你,想得已經壞掉了……”
“……”她真的無法忍受,她確實對他很動心,但偶爾……她還是會挺嫌棄他的。
就例如現在,和八爪魚一樣抱住她的小男人。
“太后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前正宮和現正宮的到來立時令這膩人的氣氛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當即嚴肅起來。
朱炎的目光一凝,手從她腰上鬆開,而沈夙媛從他懷裡出來,站起身,同朱炎一道上前迎接,過去時朱炎面無表情的,明顯是對張太后和林皇后的突襲感到十分不悅,這是自然,他過來同她親暱纏…綿正滋味快活,這兩尊大佛來是作甚?還不是沒事找麻煩!
不過這次朱炎倒是想錯,張太后和林皇后此番前來,可不是沒事,相反,是來借題發揮。這題,自然前兩日剛受了林嬤嬤一頓巴掌的事,這發揮嘛……就不帶限制了。
早有準備的人似乎一點都不驚慌,穩穩當當地先行禮問安後,隨後請人進來入座。
張太后面容沉凝,步伐緩緩地走過來,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奇異的光,冷厲中泛著些微不為人知的深意,她身邊跟著林皇后,一身龍鳳呈祥的豔紅宮裝,端莊大氣,然偏偏那眉眼不夠嫵媚,故作穩重的僵硬面部裡卻總是透露出一絲小家子氣般的尖酸刻薄,宛若孩童好玩偷穿了大人的衣裳。
嬌弱無骨的白蓮花扮久了,扮起大氣凌然的姿態終究是缺了些,特別這妝容化得絲毫沒有一朝國母該有的矜貴穩重,反而是學了張太后的幾分煙視媚行之作態,一股子盛氣凌人的勁頭,便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沈夙媛當然知道,張太后和林妹妹這次來是為了什麼,她坐等靜候,目光吟笑相望,倒是朱炎,替她向這來勢洶洶的兩位發問:“母后和皇后怎麼過來了,這一路勞累奔波,母后該多休息才是,這麼急連晚膳都顧不得用就同皇后一道來敬央宮,難道母后是知道朕在此處,特意來尋朕的麼?”
張太后早知道朱炎會護著沈夙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轉頭就吩咐秦嬤嬤:“把人給帶上來吧。”
秦嬤嬤點頭,快步朝外頭走去,沒一會兒工夫,雙臉腫脹的蘭嬪就被人攙扶著帶過來,無論蘭嬪怎麼敷藥塗膏臉上那被人扇過巴掌後所留下的痕跡還是十分明顯,蘭嬪十分愛美,然而此時此刻,卻也顧不得許多了。她自前兩日於敬央宮內被沈夙媛這一頓打,這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