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側妃身份最為尊貴,勢必分庭抗禮,各自為政,沈綰珠是她首先拉攏的物件,訂立攻守同盟。
沈綰珠本來看見她心裡有點不是滋味,訕訕的,不像原來二人要好心無芥蒂,薛瑾的話,她一琢磨,也是,王爺侍妾不僅是她二人,今後在王府二人互相提攜,也比一個人沒個照應好,薛瑾顯然也是這個意思,韓側妃高深莫測,蕭文繡自詡清高,表面像不食人間煙火,骨子裡早存了勾搭王爺的心,還有王爺侍妾小韓夫人,狐媚手段了得,燕夫人舞技超群,貌若天仙,還有慕容姑娘……對手如雲,側妃即使不是薛瑾也是王瑾、張瑾,還不如她,曾經有過交往,彼此熟悉,又能想到一塊去。
想到這,態度就變得親暱起來,“姐姐說的是,王爺姬妾成群,各個是天姿國色,多才多藝,你我姊妹今後互相提點,王爺面前有個照應。”
薛瑾一聽,放下茶盅,抓住沈綰珠的手,悄聲道:“妹妹這麼想就對了,我跟你說……”說吧,朝左右看看,看雁兒和小碟兒也豎耳聽,知道是沈綰珠心腹陪嫁丫鬟,就又接著道:“你我二人日後有事多商量,步調一致。”
沈綰珠點點頭,“好,就依著姐姐,妹妹聽姐姐的。”
薛瑾笑了,她正想聽的話,“王爺平常很少住府裡?”薛瑾來了這段日子,安陽王不在府裡,她摸不著頭腦,就想打聽明白。
沈綰珠想起王爺跟她回孃家,去詹伯府,抿嘴一笑,道:“成日在府裡。”說吧偷眼瞄著她,看薛瑾手捏著繡帕,緊了緊。
“王爺常去西山清風觀嗎?”薛瑾隱約聽說,想盡量多打聽些,也好應對,
“西山,清風觀,難道是……。”沈綰珠一下子想到離清風觀不遠的抱月庵,想想,搖搖頭,不可能,怎麼會。
“難道什麼?”薛瑾看她欲言又止,追問道。
“沒什麼,想起點別的事。”沈綰珠遮掩道,這等有傷風化事關名節的大事,沒有真憑實據,不敢臆斷。
沈綰貞捧著一抱野花,身後的繡菊手裡拿著一根狗尾巴草,巧珊只撿大朵的鮮豔野花采了一大把,主僕三人說笑著進了院門。
王月容披著斗篷,從西屋裡出來,跟著兩個丫頭,像是要出門,看見沈綰貞匆匆打了個招呼,“姐姐早!”
沈綰貞笑道:“妹妹是要出門?”
王月容嗯了聲,腳步未停,出院門去了。
沈綰貞進屋,吩咐繡菊翻出一個水晶長頸瓶子,清水洗乾淨插花。
一個道姑身後跟著一個利落的婆子進了院子,那婆子進屋,沈家貞正搭配花色,“少夫人清閒自在。”那婆子笑著走過來。
沈綰貞抬頭一看是嫡母身旁得臉的陳昇家的,心裡嘀咕,她來做什麼,她對嫡母提防,臉上卻綻開笑容,“媽媽怎麼今兒得空大老遠過來?”
陳昇家的上前蹲身恭恭敬敬地行禮,笑容滿面,“三姑奶奶可好?老奴一直惦記著,可巧太太就派了差事。”
沈綰貞的花已插花,擺放到窗臺上,陳昇家四處打量,“姑奶奶這屋子收拾得倒也潔淨。”
這時,繡菊從裡屋走出來,蹲了蹲身,“媽媽好!”
“姑娘好!姑娘越發出落得水靈了。”陳昇家的微笑著道,說得繡菊臉一紅,“媽媽真會夸人。”說吧,趕著陳昇家又是讓座又是倒茶。
陳昇家的不敢就坐,在四讓了,只半個屁股沾上矮杌子,不敢坐實誠了,這就是她謹慎知禮處,因此比旁人得主子信任。
陳昇家的接過繡菊遞給來的茶水,欠欠身,“姑娘歇著吧!”
喝了一口涼茶,沈綰貞遞給她一把蒲扇,她狠搖了幾下,“今年天真熱,庵中比京城涼快,老奴這一道,就看富貴人家夫人、小姐乘轎出城來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