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叫我呆呆老師了,我是葉子老師,葉子!”周茗茗沒好氣地道,雙手叉腰,對著遠走的“前”學生糾正。
直到那一大一小的人影消失在電梯門內,她才收回視線,往大樓右手邊的電梯走去。
一踏進電梯內,遊仕晉就立刻按下十樓的按鍵,他眉頭連成一直線,眼死盯著電梯的數字鍵,不管身旁的小鬼如何踹他,他連眉毛都不動。
“看我的動感光波──”無論小任如何找死的學蠟筆小新,他都充耳不聞。
他只想儘快把小鬼丟給別人!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他拖著小任死命的按著門鈴,門一開,他便將小鬼連同書包、便當盒、水壼,塞進門內轉身下樓。
“他還沒吃晚餐,就這樣。”動作快得令人咋舌,他轉身進入電梯,猛按八樓按鍵,電梯門闔上時他聽見女人的驚叫聲──他無視。
“快快快快。”他沒耐性地催促電梯,回到八樓他立刻掏出鑰匙開門,進入他一個月只倒一次垃圾的家──
簡單又精闢的形容,就是男人的豬窩,垃圾和換下來未洗的衣物亂丟,整個客廳都是,仔細一聞,還有淡淡的酸味。
只見遊仕晉長腿一跨,如入無人之境的踏進自家大門──沒錯,身材高挑,穿起西裝氣宇軒昂的男人,住在豬舍裡。
他連鞋都沒脫,立刻衝到自個兒房間,拿起他擺在床頭的望遠鏡──沒錯,就是望遠鏡,奔到陽臺偷窺──
從他房間的陽臺往外看,他對面大樓的低一層樓,燈火通明,有個穿著簡便運動服的女人在客廳走來走去,正準備做打掃工作。
“正好趕上。”透過望遠鏡,他看見芳鄰趴在地上擦地板,擦得很專心、很努力,好不容易擦乾淨了,卻一轉身踢倒水桶,她慌慌張張地回頭欲收拾殘局,結果卻被踩到地上的水漬,滑了一跤跌個四腳朝天。
“啊──”聽不見那女人的慘叫,但他感同身受,跟著叫出聲來。“小心點!笨蛋。”心疼的口吻。
“被觀察”的女人起身,無可奈何的繼續整理客廳。
遊仕晉一邊觀察的同時,嘴角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周茗茗……”原來他觀察一年的鄰居,有個這麼可愛的名字。“竟然不認得我,嘖!”他懊惱地啐了一聲。
遊仕晉有個不能說的秘密──他偷窺鄰居長達一年的時間。
這個女人,跟他初見時一樣,天兵得很令人傻眼。
約莫一年前的一個假日,他剛從社群的健身房回來,就看見搬家公司的人陸續把東西往他所住的樓層堆,而一個身高不到一六○的小女人,拿著鑰匙企圖想開他家大門,嘴裡碎碎唸的抱怨鑰匙壞了。
“為什麼打不開?太奇怪了,怎麼會這樣咧?那天簽完約,房東還有帶我來確認啊,奇怪……”
她不死心的鑽著鑰匙孔,小巧的鵝蛋臉十分可愛,清湯掛麵的髮型很清純,頭髮長度只有齊肩,她皺眉噘唇使勁猛鑽鑰匙孔的模樣,看在遊仕晉眼中實在很可笑。
“你想進我家門,好歹也該來跟我討鑰匙吧?”他翻了翻白眼,杵在門前低頭看那蠢女人。
“啊?你家?!”周茗茗滿眼疑惑。“這裡不是十五號七樓之三?”
他當場笑到岔氣。“搞錯棟就算了,小姐,這裡是八樓耶!哈哈哈哈。”不客氣地嘲笑。
“啊!難怪我門打不開,還以為我被詐騙集團騙了說。”她懊惱的搔頭。
接著她回頭很抱歉的對搬家公司說她搞錯了,被忙碌一整個早上的壯丁們使白眼。
一群人又合力把堵在他家門口的傢俱,往電梯裡頭塞。
“你是笨蛋嗎?”遊仕晉完全不懂何謂紳士風度,也不會為別人留情面,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