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略有失望，但不算意外。

既然是要碰運氣的事，總要多試幾次。

蘇酌鬆開手，身軀上浮。

意識從專注的狀態脫離，她忽然又在水中停住了。

自觀內府，她注意到太古傳承所化的小球上縈繞著一層淡淡的紅芒，連幽黑的小神雷劫都摻上了紅輝，似乎是與萬魔氣運中的本源大道有所感應。

“我靠……”蘇酌沉默地看了半天。

好傢伙，這也能吞？

“吞得好啊。”蘇酌勉強不笑出聲，“以後多吞。”

“……”小球閃了一下。

蘇酌激動得恨不得遊幾里地，不過還是算了，按部就班地浮上河面。

山谷中黑霧籠罩，血腥氣瀰漫。

她在河面上走了幾步，層霄劍飛來，劍鋒上仍然有魔血滴落。

蘇酌沉默了一下，開口問劍靈：“我在河裡的時候，你到底殺了多少？”

層霄劍：“不多，也就幾個吧！”

蘇酌抬劍指了指山上的魔族：“你殺幾個能惹上這堆？”

因為階級森嚴，高階魔族想要在賦魔境中達成一些目的，實際上比靈族要容易。

靈族做不到讓那麼多同族放棄機緣，為殺一個敵人捨生忘死。

但即便是封號為法世子的天魔也沒料到，殺蘇酌會這麼難。

如果蘇酌來自上界，有傾海境的修為，或許從一開始他便會有避之鋒芒的打算。

但是失敗如此多次，蘇酌在許多魔族眼中已經不是普通的敵人。

而是必定要抹殺的眼中釘。

給她成長的餘地，就是折煞魔族的臉面。

天魔施展術法，腳踏黑霧降臨，年輕的面孔在威壓襯托下猶如魔神，陰沉道：“人族，我來取你的命！”

蘇酌以靈力洗去劍上魔血，好奇問道：“你知不知道上個這樣說的是什麼後果？”

天魔冷嗤一聲，魔氣當空匯聚，月色灑下猶如沒入他的力量，落入他的控制。

蘇酌向後一躍，站上了半山腰，原本位處她所站之處的魔獸被劍光斬首，龐大的屍首落入山下的河水中，砸起一片片水花。

對蘇酌戰力的估計越高，越多魔族知曉如果實力不濟，圍攻只是送命，便不遠不近地觀察形勢，靜待指示。

下一刻，禁術成形，天譴般的漆黑魔雷向著蘇酌砸下，威嚴令諸多魔獸心生顫慄，幾欲俯首稱臣。

轟隆！

浩瀚的魔族法則將山峰劈開，地面龜裂，被魔血所染的河水四處氾濫。

雷光在水中流動，觸及河水的植物霎時湮滅，群魔避讓。

魔雷擊中之處，魔氣在幾息後淡去，露出山間焦黑的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