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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頁

他一邊說,一邊給柏西戴上。

柏西也不動,乖乖由著戚尋折騰。

男生戴珍珠容易不倫不類,因為太嬌了點。

但柏西卻很合適。

他本就膚色勻淨,皎皎如明月,眉眼也清秀,被珍珠與祖母綠寶石一襯,反而有種說

私奔

不出的貴氣和溫潤。

戚尋的手指還輕輕捏著柏西的耳垂,低聲誇讚道,「很好看。」

柏西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被戚尋碰著的那一小片耳垂滾燙髮熱。

他有點侷促地看著戚尋,不知道為什麼喉嚨有點發緊。

大概是車裡空調開得太熱了,一點都感覺不到外面雪夜的寒冷,反而溫暖如春。熱氣烘烤著玫瑰花,醉人的花香氣便浮浮沉沉地充斥著狹窄的車廂內。

柏西摸了摸耳釘,低聲道,「謝謝,耳釘,我也很喜歡。」

然後車內就氣氛古怪地安靜了下來。

戚尋本來是沒想做什麼的。

他只是想趕在情人節的最後幾分鐘,看一看柏西。

但他自從跟柏西在一起,似乎就很難再當個正人君子。

尤其是柏西還怔怔地望著他,睫毛顫了顫,主動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再當正人君子,就不叫有風度,而是不解風情了。

玫瑰花掉在了地上,鮮紅的花瓣都被撞散了。

柏西背靠著車門,被車門把手硌得背脊有點疼,但他卻顧不上了。

他的耳垂被戚尋輕輕地咬著,犬齒不輕不重磨著他珍珠耳釘下的那一點軟肉,手還掐在他的腰上,掀起睡衣的一角,探進去,卻又只在邊緣打轉。

戚尋從他的耳垂一路吻到鎖骨,又回到嘴唇。

兩個人的嘴唇貼著,舌尖伸了進去,分不出是誰在咬誰。

車裡的玫瑰花香薰得人手腳發軟,柏西的腦袋也昏昏沉沉,他摟著戚尋的脖子,像一個溺水的人,只有靠著戚尋才能浮出水面。

可是還不夠。

親吻遠遠不夠。

戚尋貼著柏西的額頭,一向幽深的眼睛深處如燃著火。

他問柏西,「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這話問得彬彬有禮,像個最溫柔的謙謙君子。

但他下一句就暴露了真面目。

「但我不想放你回去。」

他不是君子,他是窮兇極惡的匪徒。

柏西抬眼看他,臉還紅著,眼睛也好似一汪水。

片刻後,他小聲又小聲說道,「那我就不回去了。」

戚尋沒有帶柏西回他們兩的家,而是去了就近的酒店。

柏西已經換到了副駕上。

快到酒店的時候,望著前面的紅綠燈,他才後知後覺地害臊。

大過年的,夜黑風高,他在家裡人都睡著的時候偷出來幽會,已經很像偷情了。

現在還出來開房了。

誰聽了不得說一聲荒唐。

但他心裡又不覺得這有哪裡不好。

他看著面前一片幽暗寂靜的街道,問戚尋,「你說,咱倆這樣像不像私奔?」

他是無心的,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天真又無辜地發問。

但戚尋卻莫名其妙被這一句撩動了。

他側頭望了柏西一眼。

柏西還在看著窗外,外頭的雪變大了,他仰著頭,側臉精緻白皙,耳朵上的珍珠溫潤典雅,像油畫裡才有的矜貴的少年。

這確實像一場私奔。

外頭大雪紛飛,路上空無一人,寂靜得像與世隔絕,而他們就是兩個出逃的愛侶,不問前路,也不問終點。

但這也就是短暫的想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