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模有樣的也弄了一條溼毛巾,綁在臉上,隨著田不易進入了密林。
山南省地處南方腹地,雖不像越南、寮國那種熱帶國家那樣潮溼悶熱,但清晨的露水還是打溼了兩人的衣衫,田不易用砍柴刀清著阻礙他們面前的荊棘,即便如此,二愣子的手腳也被劃出了道道血絲,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前方的荊棘草越來越茂盛了,田不易停頓了下來,他皺著眉看著前方,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過了許久,田不易還是皺著眉思索著,二愣子見師傅一動不動,小心翼翼的問道:“田叔,咋不走了?前邊有什麼不對頭的地兒嗎?”
田不易不讓二愣子叫他師傅,至於叫什麼,隨二愣子的意,二愣子在家裡就叫田不易為田叔,既然田不易不許,索性也沒有改稱呼,但二愣子娘臨出來時,千叮嚀萬囑咐,要對田不易循師徒之禮,你們的關係已經不是原來的鄰里,而是師徒,二愣子重重點頭,示意自己曉得利害關係。
田不易皺著眉搖了搖頭,過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話,去年的這時,這裡並沒有這麼多荊棘草。
二愣子的腦袋並不太靈光,並不清楚田不易這句話的含義,不過他卻知道,既然師傅說不妥,那就一定有不妥的地方。
二愣子見田不易說完這句話後又沒動靜了,心裡倒是有些不耐煩了,心說要不你換條路,要不去別的地方,總不能總在這裡傻站著啊!他的腦袋雖然不太靈光,但還不至於傻,這麼弱智的話,他還沒有白痴到說出來,只得再次小心翼翼的問道:“那田叔,咱們現在怎麼辦?”
田不易深深吐出一口氣,凝著眉道:“繼續走。”
峽谷的路愈發的難走了,田不易的眉頭也越皺越深,二愣子雖然腦袋不太靈光,但還算“會來事兒”,主動提出清荊棘草,為師傅節省體力,田不易只是凝著眉思索,也沒有推辭。
走了一個上午,臨近中午時,二愣子已經累得不行了,田不易擺擺手說休息一下,吃點乾糧喝點水,前方的路會更難走。
二愣子如遇特赦,一屁股坐在地上,啃起了豆包,田不易沒有吃乾糧,只是喝了兩口水,不停地打量周圍的地形,二愣子吃得正歡暢時,田不易忽然蹦出了一句話,二愣子正喝著水,差點兒被嗆到。
田不易說,二愣子,咱們迷路了。
二愣子立刻沒了食慾,急切地問道:“田叔,那咋辦啊?”
大山裡的人都明白,在山中腹地迷路,意味著什麼!
是死亡的威脅!
大山腹地裡的果樹很少,即使運氣好碰上那麼幾棵野果樹,也因為沒人打理,生長出的野果酸澀異常,根本無法下嚥,這個季節的雨水倒是充沛,但是水溝裡的積水是不能直接飲用的,沼氣濃度高不說,也有著各種寄生蟲,拉肚子也可以把人拉虛脫了。
如果是冬季,草木俱枯,還好辨認方位,走出去的可能性還大一些,但現在是夏季,植被茂密,到處是青草綠樹,想走出去,難上加難。
田不易似乎對迷路並不是很擔心,臉上反而有些興奮的神色,他踢了踢二愣子的腿,道:“上路,趁天黑前,找個合適的山洞過夜。”
二愣子不情願的站了起來,雖然他累得真的不想挪窩了,但想到密林裡夜晚蛇蟲蚊蟻的恐怖,只得不情願的再次做起了清道夫。
這一走就是一個下午,夕陽落山之際,師徒倆找到了一處還算乾爽的山洞,二愣子橫躺在山洞內就不想動彈了,也顧不上吃口乾糧,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邊傳來田不易的聲音,我去撿些乾柴,晚上生火用,過會兒就回來。
一整天的清道夫工作著實把二愣子累得夠嗆,他眼皮都沒抬,嘴裡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個字——嗯。
這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