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敖齊總管方家內務,為人沉穩但不善言談。這種與外族打交道的事原本由四長老方敖飛出面的。但這四長老和族長今日並不在莊上,便由他負責接待。
方敖齊臉色陰沉,道:“方少峰確實在禁閉之中不便相見,那周如風今天也不在莊上,不過我已經做人去找了。但不知道寒賢侄,今日來我方家有何見地?”
寒長措一擺長袖,冷哼一聲:“哼!那日你方家子弟欺凌我兒,既然他的這些叔父迫於你方家勢大,不敢替開兒出頭。那只有讓我這做父親的來替他討回公道了。”
方敖齊雖然對那天發生的事情略有所聞,但對具體經過卻是並不知情。再說如今方家英才輩出,更非以往可比,又豈能讓人欺上門來。方敖沖淡淡道:“後輩之事,他們難免糾紛打鬧。長措你身份尊貴,事務繁忙,此等小事何須你親自上門,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寒長措怒氣衝衝道:“如果是你方家子弟無故被人打成重傷,你們豈會置之不理?”
寒開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恨聲道:“那方少峰好不講道理,無故突然向我動手,今天定要給我一個說法!”
方振聲此時剛剛進門,聞言便道:“少峰小你五歲,尚未過成人禮。技不如人,你倒說得是振振有詞!”
寒開整日尋花問柳,武技早已荒廢。寒長措聞言有幾分羞愧,暗罵兒子不爭氣,不過今日既然是來討回公道,又豈肯一句技不如人就含羞而退的?
“振聲兄豈能以年齡論武功!習武,講天賦,機緣。即使方少峰修為深厚,他又怎能把我開兒打成重傷!”
“拳腳無眼,既已動武難免會有所損傷。少峰年齡尚小,遠沒有達到收發自如的地步。長措兄又何必如此介懷?”
方敖齊也道:“我方家是非分明,何況方少峰,方少雲二人已經在接受方家家法懲戒。”
“哼,你方家護短,人所共知!用懲戒來推諉,豈是當我好欺!”寒長錯對方敖齊冷眼相向,又轉頭看著方振聲道:“振聲兄,我聽聞少清已然成人。十二年前,你我兩家可是許下婚約,下月初八正是黃道吉日,以我之見還是先把二人的婚禮辦了。”
方振聲臉色一凝,知道對方這是在要挾。恐怕這才是這次來的真正目的。他眼睛一掃寒開,見他神情輕浮,更是不喜。
“少清,還未成年。此事以後再提!”
寒長措冷笑一聲道:“振聲兄這是什麼意思?”
“小女少清,從小喪母,生性頑劣,我想等她過完成人禮後再談其他?”
寒長措道:“開兒雖然在寒嶺名聲不好,不過那時年紀尚小,如今卻是大有改變。如今開兒年過十九,正需要有人讓他收收心。振聲兄,不如今年就讓他們成婚!”
方振聲斷然拒絕道:“那不成!”
寒長措大怒,身上的衣袍鼓盪,大有一言不合,立即動手之意,場面頓時緊張起來。要說這寒長措也確實了得,數年前便是寒嶺的成名人物,當年比試武技僅在方放琴心,方振聲之下。他也被定為寒家下任族長。今日他雖然是孤身帶著寒開來到方家,竟然是氣勢不減。
“你方家可是要反悔!”
“呵呵,以前也是說的成人之後。你寒家可是要逼婚?”
方振聲毫不相讓,二人雖然搖搖相對,但一股勁力已經在暗中較量。寒長措雖然表面莽撞,實則陰狠。他做出這副模樣也是想試一試方家底線。見方振聲竟然是毫不相讓,他怒極而笑:“哼哼,振聲兄今日所言長措暫且記下。在過幾日,我寒家在登門拜訪。”
“長措兄慢走,恕不遠送!”
寒長措領著寒開離去,方敖齊道:“振聲,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要與族長好好商議一番。今晚舉行長老會商議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