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划槳，一邊鬱悶的盯著林秋然放大的畫面。肖凌忽然嘴角一翹：“有點意思啊。”

“有什麼意思？”林秋然茫然不解。

在島上的時候還好一些，那時候離的遠。島的地形也稍高，能夠看到船甲板上。現在下了海，距離越來越近……從他們的角度，漸漸只能看到對面黑乎乎的船頭，還有船頭上飄揚的海盜旗了。

“他們正在左轉吧？”敵人在往右，從這邊看自然是往左了。

“嗯。”林秋然點頭，這個還是淺而易見的。

“那他們的船身，為什麼會向右歪了一點點呢？”

“有嗎？”林秋然疑惑。風大浪急，船身搖晃不已。這哪裡看得出來啊。

“當然有，先是往左了兩三度，然後是往右偏的更多……你的找茬還得接著練呀。”肖凌說道。

老式的帆船看著簡陋，也正因此，操作起來相當複雜。上面有帆招風，木頭的船身又太輕發飄，容易被吹倒，所以船底往往有壓艙石。而且不管是開炮的反作用力，甚至是船上面的人站在哪邊。都有可能影響船的配重，在大風吹下出現無法預料的後果。

一旦面臨戰鬥，準備工作是相當複雜繁冗的。

“往左轉，船卻先左偏。後右偏，這是在……調整配重，打算蛇形機動麼？唔。也對……假如艦首炮蒙不到的話，直衝就是最好的法子了。”肖凌嘴角翹的益發高了。“胖子，往左。使勁往左拐。”

“哦。”胖子應道，那倒黴的歌兒早不唱了，換了一首加力量的。他停了左漿，右漿奮力。小艇一個靈活的掉頭，直直迎著海盜船的轉向而去。

此時海盜船上的火炮正左搖瞄準。他們知道小艇一定會往這邊拐，卻沒想到會拐這麼急這麼大。一炮射出，又偏了很多。

炮彈盪漾的激波推動著小艇，連蹦帶跳的穿過了海盜船的正向，就來到了右方海域。

“老大，我們還蛇形機動嗎？”幾個控帆手，不由自主望向了老水手。

敵人確實轉向了，可是，卻轉的太大。這樣他們的蛇形機動一旦做出來……敵人就要歪出主炮能打到的範圍了。

“左拐，左拐，不做蛇形機動了，全力左拐！”老水手當機立斷的道，“所有人上左舷。平衡配重！”

黑帆飛快的轉向，偏轉風力，帶動海盜船全力左拐。

“咦，高手啊。”肖凌情不自禁道。面對大家投來的疑惑目光，他只得解釋。

海盜船假如繼續準備蛇形機動和小艇擦身而過，由於位置風向的關係，屆時小艇會受到來自側向的風壓，很利於登船作戰；但假如海盜船左轉，這一優勢就蕩然無存了。雖然火炮沒有了射擊角度，卻更有可能捱過接舷。等擦身而過，再拿尾炮轟就輕鬆容易了。

大家真強到了這種程度了麼？為了平衡，主宰給船，給人，還給這麼有經驗的下屬？

肖凌知道自己的本事，他的專長是分析，是見招拆招。真讓他掌控一艘船，絕對沒有這種水平……

“flywithme，intheperfectworld，gowithme，justlikeabird！沒什麼能阻攔自由的天地……”飄揚的歌聲中，海風凜冽，槳葉翻轉，黑旗海盜船和四人小艇不可避免的逼近了。

黑旗海盜船艦首炮火力全開的打算沒能成功，被四人小艇識破他們的機動破壞了。

小艇試圖藉助風力輔助登船的打算也沒有成功。敵人轉向之後，風力是傾向於吹開雙方的。

雙方第一輪試探都無功而返。

拉近到一百米，雖然有點不情不願，海盜船上的火槍手和弓手發動了第一輪攻擊……

他們對自己的槍法和射術還是很自信的，但自信不等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