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死活都不會認識的字。
顧綰將孩子交給張媽媽,走到書桌旁,只看見此時含微抓耳撓腮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只見這雪白的宣紙上,那幾個字如同爬蟲一般。
含微看著顧綰的臉,頓時一陣心虛,她開口說道:“夫人,我知道我寫的不好,你不要嫌棄我。”顧綰笑了笑,走到含微身邊,從書桌裡找出來一疊字帖,對著她說道:“比我第一次寫得好得多了,只要勤加練習,一切都不是問題。”
含微聽完之後,頓時笑的如同花開了一般。
顧綰看著含微這個笑容,頓時覺得有些恍然,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日子總是一直想起來王偕,顧綰在很久之前,曾經聽過一句話,覺得很有道理。
世間並不能平復傷痛,人們只是習慣了那種痛。
有些事情只要習慣了就好。
含微看著陷入沉思的顧綰,頓時暗自嘆了口氣,夫人時常會因為一些小事陷入沉思,而且表情總是十分的憂傷。
驟雨初歇。
顧綰給汝端餵了奶哄睡之後,便和含微一起出門去了。
大明朝的街市一般都是糅雜於居所之間,而顧綰選擇的這條街道,則是金陵城中最為繁華市井的地方。
百泉街有不少泡澡的地方,不禁男澡,還有許多女澡。
百泉街之後,便是這金陵最為有名的風月之地。饒是膽大的含微,到了這樣的地方,卻也覺得十分的害臊,畢竟這良家女子自然是不會喜歡來這樣的地方的。
所以這一路上週圍人一樣的目光,倒是讓含微一陣低頭看腳,只是走在前面的顧綰倒是沒有任何異樣,這含微心中不禁感慨。果然這顧綰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如此情況居然如此鎮定。
由於這條街上生意的特質,一般都是晚上做生意,所以此時這道街上,倒是清淨不少。這條街上,不禁有青樓妓院,甚至還有一些飾衣帽店,甚至還有幾家寫著婦科聖手的醫館,倒是越上含微覺得有幾分害怕。
或許是兩個人運氣太好,其中一家醫館之中被抬出來一個女子,那個女子身上蓋著白布,顯然是已經死了。
含微頓時害怕的拉著顧綰的手,只是此時這個人在經過兩人身邊的時候,身上的白布被一陣吹開,露出了可怖的臉。
顧綰只看了一眼,便轉過了身子。
這青樓低等的娼妓時常會得的一種病,楊梅瘡。
含微對著顧綰說道:“夫人,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自然是做生意來著。”雖然這句話又很濃重的歧義,但是含微打死也不相信夫人竟然會做這種生意,所以只是老老實實的跟這顧綰走了。顧綰看著含微這幅模樣,頓時起了壞心思,她對著含微說道:“你這丫頭就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夫人就不要嚇我了,我能值多少錢啊?”
顧綰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番含微,輕聲說道:“可是值不少錢。”此時兩人身邊似乎走過了一個老媽子,這老媽子停下來看著含微,帶著幾分趣味的問道:“若是娘子肯賣,我出五十兩。”
五十兩已經不算是小錢了,含微頓時嚇得面如土色,顧綰實在是不敢再嚇這個小傢伙了,若真是嚇出了好歹,可如何向劉延交代。
顧綰趕忙將那老媽子打了。
帶著含微離開了這條街,顧綰做生意,自然不會選擇在這個地方,這種地方,若是沒有一點勢力,肯定是不能立足的,顧綰之所以從這裡走,也只是想看一看這傳說當中的秦淮勾欄的樣子,卻未曾想到,竟然把含微嚇成這個樣子。
兩人完全出了這條街之後,含微的臉色才好了一些,她帶著些哭腔的說道:“夫人,我忘記不了那個女人的臉。”
顧綰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