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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誰說你膽小如鼠來著?”唐濤瞪著我,滿臉譏諷道。“這人真能騙人啊。”

“那不是姐想知道真相的迫切戰勝了膽小麼。”我嘻皮笑臉。通常我嘻皮笑臉時唐濤很少能拒絕我的任何要求,不對,不只是唐濤,是男人們很少能拒絕我。

唐濤抱怨著,還是帶頭回到廟裡,我拿著面具,跟在後面。

那個石室的門還開著,裡面閃動著紅黃的光。第一次沒注意,這時候才發現,那光像有什麼透明的東西擋著,只在門口一米左右晃動,並沒直射出來。

“記得在祼女的地盤時憋住呼吸。”我提醒唐濤。我可不想再次體驗那種滋味,那種感覺,和昨天夜裡那麼相像。它讓我感到羞辱,我厭惡它。這幫村民,也不知道為毛要供這麼淫邪的神。

“可惜上次醒得太快了。”唐濤由衷地惋惜。

“那就再吸一次,我猜石床上的那位是個雌的,你正好和她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

“哥那時候真該把你奸了!可惜哥是文明人,清醒的時候還真當不成流氓。”唐濤惡狠狠地說著,彎腰揀起他先前用來撬門的衣架,兩腳把橫杆踹斷。“那怪物女人敢詐屍,哥就打得她再死一次。”他氣勢洶洶地說著,拎著棍子捂著口鼻跑過了祼女神殿,跑進有石床的那個石室裡。我膽戰心驚地跟在他身後,也進去了。

我們沒敢走到石床跟前,只遠遠地看著。石床上躺著個屍體。從身材上看應該是女性。屍體的上身穿著緊身上衣,繡著山河圖的披肩,珠玉項鍊掛了滿胸,項鍊下圧著幾面小小的銅鏡;下身系寬大的內裙,一條繡花的寬腰帶扎著彩色流蘇外裙,腳上繡花的翹頭鞋。如果再加上頭冠和麵具,那就是一整套薩滿服飾。但卻沒有鼓啊,刀啊這類的法具。

我並不怕屍體,在我那唯物主義人生觀裡,明知道失去了生命的人不過是一堆徒有人形的碳水化合物。但它曾經作為人,這一點讓我心存敬重。怕倒是不那麼怕的。那時候嚇著我,而且現在還讓我害怕的,是那個屍體的頭。

它的頭照比常人短了很多,只有常人的頭一半長,跟常人一樣長著濃密的頭髮。那些頭髮被編成許多小發辮,整齊地散在頭部周圍。臉短而寬,似乎沒有額頭,顴骨又高又陡,一張嘴從一邊的耳根裂到另一邊的耳根,最奇特的是眼睛,那雙瞪著的眼睛像直接長在顴骨上,照整個臉部的比例來看,顯得太大了,幾乎佔臉部的一半。

心裡的恐懼感又慢慢滋生起來。這究竟是人嗎?如果不是人,又是什麼?或者是長得畸形的人?

最後我決定選擇那是個畸形人這一答案。這麼一想,覺得沒那麼害怕了。我看了看手裡的面具,覺得東西很精美,拿到收藏家手裡應該小值一筆。但看人家死了沒什麼還手之力,就拿走人家的東西太不對勁了,姐又不是盜墓賊,就壯著膽,拉著唐濤走過去,想把面具蓋到她臉上。這時我看清了她的眼睛,忍不住心裡一驚。

她的眼睛,居然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睛!細而大,瞳仁是黑黃色,像中午時分的貓眼一樣堅著,這是一雙爬蟲類動物才有的眼睛。此時,那眼睛閃著陰冷的光,陰森森地瞪著我。完全出於下意識,我忙把手裡的面具蓋在她臉上。

驚慌中,我也注意到女屍胸前的裝飾物中多了個不該有的東西。

在女屍胸前掛著的那項鍊,項圈等飾品的下面,辟邪的銅鏡的上面,沿心口的高度纏著一條白布,上面用紅色的顏料畫著圖案,有微微的血腥氣,居然是血畫成的。服飾當中不應該有這條布。我大著膽子,掏出手機,開啟照相機,照了一下。就在相機燈光一閃間,我看到銅鏡裡映著兩個頭部圓禿,眼大如燈,嘴如黑洞的怪物在我們身後,悄悄向我們接近!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真讓唐濤這個烏鴉嘴說中了,死去的村民變成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