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哪裡還有睡意,只向小七問,”皇上今天會不會回萬梅宮了?”
他若回來,我第一件事就要向他求這個恩德,而按例,他應該會答應的。
想到這裡,我眉梢眼角盡是笑意。
小七卻只是搖頭,”回娘娘,奴才不知。”
我擺擺手,”不知就不知吧,他今兒若不回,明兒一定會回來的。”
轉頭,我的目光落在之前巧意送來的太后的賞賜上,盡是金珠玉寶之類的。也不知龔老爺對我母親妹妹到底好不好,若母親真能進宮來,我定要好好兒的準備一些東西,讓母親帶回去自立門戶,再不必看龔老爺的臉色過活。
這樣想著,我心裡就無比期盼著慕如風回萬梅宮,然而直等到了近兩更時,慕如風也沒有回來,小七勸我,”皇上大約還在御書房看奏章呢,奴才前兒聽昆爹說,南方雲南大旱,北方國境邊契丹人屢犯邊境,皇上這幾天很是煩惱呢,想來今夜不會回來了,娘娘歇了罷。””是麼?”我咬一咬唇,”我倒沒聽他說呢。”
這話一出口,我就覺得好笑,后妃不得干政,這樣的事,他自然不會對我說。
於是就命他熄了屋子裡的燈,只留了屋角一支小蠟燭為著起夜的時候用,窗外,是夏夜的風輕輕掠過梅林的聲音,有著悉悉索索仿若下雨的細碎聲,這樣的響聲襯著,竟顯得屋子裡更是安靜,我很是失望,將薄被往身上拉了一拉,只得閤眼睡了。
直到第三天,慕如風才回萬梅宮,我細看他臉色,竟然泛了蒼白,想到小七那日說的話,我頓時心疼,就將手邊的蓮子銀耳湯送到他面前,”皇上就算心憂國事,也該顧著自己的身子啊。”叨雜狂亡。
這話裡雖有埋怨,卻更多的是關心和擔憂,彷彿是平凡小夫妻間的自然,他怔了怔,就接過羹幾口喝乾,放下碗,手就落在了我的小腹上,輕輕笑道,”皇兒乖啊,早些出來幫父皇守江山。”
雖是開玩笑的話,我心裡卻隱隱一酸,世人常都說說”打江山”,他卻用的一個”守”字,分明帶著許多的沉重和艱難。我突然想到那夜,他伏在我的胸口上無聲的流淚,該是怎樣的委屈和隱忍,能讓他以堂堂帝王之尊,卻在一個妃子面前那樣的失態?
手指輕輕劃過他眉眼間的皺褶,我真心的希望我的手指上能具有某種力量,讓他從今以後再無憂愁,他是帝王,縱然憂國憂民,我也不要他活得那樣的委屈,那樣的艱難!
他抬起頭向我笑,”你這幾天倒像是胖了些。”
我垂下頭,”自從住進萬梅宮,臣妾不用擔心會遭了誰的手,心下也就寬了些,所謂心寬體胖,說的就是這些吧。”
他就笑了起來,”朕就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安心養胎,幾個月後,給朕生個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漂亮皇兒,到那時,你就是朕的大功臣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話聽著不像,可是又想不出是哪裡不對的,然而眼見他難得歡喜起來,倒也就將這個給丟到腦後了,只笑道,”待到皇兒平安落地,皇上才是功臣呢,若沒有皇上精心的胡扯,就算不遭了人算計,臣妾整天提心吊膽,只怕嚇也要嚇死了呢。”
他頓時冷冷的一哼,”她們也太大膽了,真真是混賬。”
我見他眉宇間有了怒意,唯恐壞了他的心情,忙換了話題道,”對了,臣妾正有事想跟皇上商量呢。”
他抬一抬眉,”嗯,什麼事?”
我期期艾艾的將宮裡的規矩說了出來,邊偷眼看他的表情,見他並無不悅的樣子,臨了,我又支支吾吾的道,”臣妾離家日久,只是想念母親,並無要行使三品妃權利的意思,若皇上覺得不妥,臣妾就算了。”
他凝眉細想了想,就點頭,”倒也沒什麼,只是,你家人遠在揚州,就算明兒就去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