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章抓他來,又不殺他,只想囚禁他,知曉他的身份,也不為錢財。吳邪想了半天,難道是上次在客棧那一回交鋒,那女賊就看上了自己,綁來做壓寨相公?
吳邪一陣惡寒,趕緊上下摸了一遍,還好沒有失身的痕跡。
土匪果然不一樣,連女人都這麼剽悍。吳邪冷不丁又想起傳說中閻王似的啞巴張,頓時一個激靈,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假若傳聞是真的,那麼他可能還要為自己的貞操再擔憂一下。
不行,必須逃跑!
眼下值得慶幸的是他沒被抓進寨子裡,還有一線逃出生天的機會。
張海杏一定還會再來,下一次她來的時候,就是吳邪的機會。在那之前,他要補充好體力以作應對。
吳邪邊琢磨著對策,推門出來打水,一推門他就呆住了。
因為棚子上竟靠著一個人。
那小哥閉著眼睛,大漠刺目的日頭下他的臉色顯得過於蒼白。
難道是死了?吳邪心裡一緊,才往前邁出一小步,那人就唰一下睜開眼,直直地看過來。
吳邪嚇了一跳,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他說不出話來,彷彿連沙漠的溫度都低了些許,涼得像兩汪幽深的寒潭。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那小哥也就只是看看而已,並沒有其他的動作。
不正常的蒼白麵色讓吳邪為他擔憂,但是他並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也無法合理地說明自己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這荒漠裡。
只是吳邪無法丟下他不管。
“要不要進來坐坐?”
就在吳邪以為他永遠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站了起來,對吳邪點了點頭。
吳邪一哂,“我叫吳邪。”
那人對著他的笑容斟酌了許久,才說道:“張起靈。”
張起靈果然受了傷。
雖是皮肉傷,但沒有及時止血包紮,他的臉色因失血而蒼白。
昨天張海客勸過他先回山寨把傷口處理過再來。其實他也知道張起靈根本不會聽。
張起靈解開衣服,後肩位置一道猩紅的傷口,不深,但長,幾乎一直延伸到腰際。
吳邪身上別的沒有,藥最多,見狀立即拿出從京城帶出來的金創藥,獻寶似的往張起靈門前一推。
這是御製的寶貝,三年前出京前,他老爹給他備下了一大堆珍貴藥品,說是以防不測。其實吳三省也不會真讓他上戰場,根本沒有這些靈丹妙藥的用武之地。
張起靈挑了一坨,透明的脂膏,才觸傷口即化,還有絲絲涼意沁入,當真珍品。
負傷的英俊小哥出現在這裡,怎麼看怎麼像逃出來的。
吳邪立刻想到潘子說的,那個啞巴張喜好狎弄年輕男子,張起靈恐怕就是他抓去壓寨的相公之一了。
這小哥卻是真好看,也難怪會被看上。吳邪看他在那抹藥,裸露在外的胸肌堅實,腹肌線條勻長而流暢,確實一副好皮囊。吳邪多看了兩眼,才趕緊地別過腦袋去,同為男人看了都架不住有點面紅耳赤。
想到這麼丰神俊朗的小哥居然要被迫當性奴,吳邪頓時對他生出無限同情。
儘管腦中已經百轉千回,可還得顧忌著人家小哥的面子不好明說了,吳邪差點憋出內傷。
同時一個念頭也在他的腦中成型。不能再等了,他才不要被抓進山裡跟林魔交配!
“小哥,一起逃跑吧?”
張起靈已經上完藥,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必定是錯認了自己,也不去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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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決定逃亡,那麼越早動身越好。
吳邪用指頭蘸了水,在桌上畫出地形圖。他這幾年在三叔書房裡看了不下千遍,附近的地形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