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之色。敏一咬牙,手指沾了酸梅湯在手帕上快速的寫著,然後交給一旁的冰凝,示意她交給薛崇簡。冰凝略一點頭,匆匆的去了。
敏的視線在殿中舞者和薛崇簡之間徘徊,陣法已經變了四回,舞蹈馬上就要結束了,而薛崇簡的侍從薛進悄悄的湊了過去,狀似添酒,薛崇簡端酒杯的動作頓了頓,突然一抖,酒杯掉在衣襟上,打溼了一大片,薛進急忙用手帕去擦。太平公主聞聲看了過來,她向母親輕輕行禮,起身出去了。在他出殿的一刻,激昂的樂曲也結束了。
敏懸著的心落了一半,心思全落在殿中已跪下謝恩的舞者們。只聽中宗嘆道:“太宗先帝所創的《秦王破陣樂》乃是不朽的佳作,今日由你們再現,朕深感寬慰。重賞。”
舞者齊聲高喊“萬歲”,聲音清脆悅耳,盡顯嬌柔。當先的扮作秦王的女子重重的磕頭,銀盔順勢掉了下來,一頭如雲的青絲如瀑般灑下,她驚恐去撿頭盔,秀髮中她的嬌豔清憐如花,女子之姿盡顯無餘。滿場驚呼,嘆於她絕美的姿容。太子更是志得意滿的仔細打量著她。
敏情急之下,不知該如何是好。身旁的上官婉兒卻冷冷的道:“皇上,這名舞姬殿前失儀,是否要論罪呢?”她將“舞姬”二字咬的極重,似乎在警告在場所有的男子,冊立太子的國宴上不可造次。
敏吃驚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要幫她。上官婉兒卻淡淡的看著殿下的舞姬,不為所動。敏看看中宗並沒有動怒的神色,忙道:“啟稟皇上,今日是冊立皇太子的好日子,不要為了這些掃了您與太子的雅興。不如就讓奴婢為皇上舞劍一段,也正好順接上剛才《秦王破陣樂》的陣勢。”
中宗有些茫然的看著上官婉兒和敏,又看了看韋后不以為意的神情,遂道:“算了算了,既然慕容女官要獻藝,就免了她殿前失儀之罪。”
太子李重俊的臉色卻黑到了極點,冷冷的瞪著敏。
殿下一干女子抖的如風中殘葉,此刻如蒙大赦,紛紛磕頭退下。她長髮披肩低著頭躬身而退,卻在出殿的一瞬與站在殿中的敏視線相對,淡淡一笑便消失在門口。
敏長呼一口氣,屏氣凝神,左手捏了個劍訣,右手執劍,舞了起來。一把劍若蛟龍、若火鳳,上下翻飛,不同於一般的劍法剛勁有餘,柔韌不足,敏舞得亦剛亦柔,一身長袍翻飛,與長劍糾糾纏纏,甚是獨特。
百官鮮有見過敏耍劍的,一直以為她這個御前佩劍只是個幌子,卻不想她竟真是劍中好手,一把劍在她手中竟似活了一般。如蛟龍出海,若浴火重生。
相王怔怔的看著殿中舞劍的敏,驚歎了一聲:“玄霜——”他的聲音很低,可是坐在他身邊的太平公主卻聽見了,震驚的看著敏,眼底盡是驚恐與顧忌,綴在耳畔的流蘇微微的顫動著。
敏一劍舞完,跪地叩拜,微喘著道:“奴婢獻醜了。”敏實在有些慶幸,這是李希敏教給她恢復手腳協調性的一套以柔克剛的健身劍法,此刻舞將起來,倒是合了現在的氣氛。
中宗笑看著她,道:“慕容女官不愧是則天大聖皇后的御前佩劍,劍法超群,朕想一般男兒都沒有你這般的英武,真是女中豪傑啊——”
殿中瞬間安靜的可怕,所有人的眼光竟直直的投向了敏,似乎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的驚恐。上官婉兒的臉色蒼白欲死,一雙眼波盪漾著絕望和辛酸。
敏不明白怎麼突然一下氣氛全變了,愣愣的抬頭看向中宗和韋后。中宗似乎也震驚與剛才自己所說的話,半張著嘴看著韋后,不知該如何介面。韋后的臉色變了幾變,最終還是平靜的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中宗剛要開口,只見一個小太監匆匆奔進殿中,跪下稟報:“皇上,武玄霜殿外求見。”
原本緩和下來的氣氛,瞬間又一觸即發。中宗竟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