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隊十人,騎在馬上用毬杖擊毬,擊入網中的算一分,而對方毬手就要騎馬搶奪或是攔截,最後以分數定輸贏。毬是用質輕而堅韌的木材製成,中間掏空,只有拳頭般大小,外面圖上紅色或是其他顏色。而毬杖長數尺,尾端如偃月,雕上精美的紋彩,極為漂亮,因此又稱為“月杖”或是“畫杖”。
場中兩隊,一隊以太子為首,還有他平日的貴族朋友,另一隊以武崇訓為首,還有其他的武氏子弟,這樣的陣勢當有些武李對立的意思。可是算來算去,兩隊竟都是九人,都缺一人。挑來找去,還是定不下來。
安樂公主坐在韋后身邊,笑看著一旁侍立的敏,別有深意的道:“慕容女官是女中豪傑,這馬毬自然不在話下了。不如下場一試身手,也為我們女子爭爭光、添添彩。”
韋后笑看了一眼女兒,扭頭對著中宗笑道:“每回馬毬都是男子對陣,太多乏味,不如也讓女子擊毬,這樣男女混打,豈不更加有趣!”
中宗點頭稱是,對著敏道:“慕容女官家學淵源,武藝自不必說,不如下場玩玩,也讓這幫公子哥見識一下女官的風采。”
敏苦笑了一下,看來有些事不是自己想避就能避得過的。現在不去也不行了。屈膝行了一禮,緩緩解劍向毬場走去。走過上官婉兒身邊,她有些擔心的望著敏,敏輕笑了下,跳下了高臺。
敏接過一根月杖,上面繪著鳳舞九天,栩栩如生。敏摸摸上面的鳳凰,一手按在胸口的玉佩處,微微有些出神。
安樂公主看她不動,朝著韋后擠了擠眼,嬌笑著道:“慕容女官,你第一次打馬毬,不能不給你些特權,現在兩隊都缺一人,你隨便挑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加入便是。”
敏不禁回頭望去,高高在上的韋后和安樂公主冷笑著看著她作何選擇。敏豈會不知她們是在逼她,尤其是在知道她的“身份”後,更要看她站在哪邊。在場所有人都在看她這個武玄霜的“女兒”會選擇站在哪邊。敏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月杖,忽而抬頭望著韋后笑了笑,翻身上了一匹馬小跑著奔向毬場。場中十八人目不轉睛的瞪著她,看她緩緩走到毬場的中央,馬兒當中而立,竟是不偏不倚,敏轉頭又看了看韋后,掉轉馬頭奔向了武崇訓一隊,一身男裝的她立於男子中間,竟顯得英姿不凡。
韋后滿意的笑了笑,安樂公主卻撇了撇嘴,扭頭不去看她。太子臉色死灰,冷笑著看著敏,手握了握仍掛在鞍旁的箭筒,眼中略過殺意。
太子一隊仍缺一人,正商量間,一匹黑馬緩緩跑進了毬場。敏的心一抽,難以相信的看著他,他卻躬身向太子行禮,手持毬仗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靜靜的看著她。
敏的手不禁又隔著衣服摸摸胸口的玉佩,調勻氣息,靜待比賽開始。場邊的鼓手敲奏《龜茲樂》,鼓聲雷動,比賽開始。太子一隊平時以蹴鞠馬毬為樂,此時展現所長。一開球,太子持杖一勾便從武崇訓杖下搶過毬來,幾個傳毬,便到了門前,太子黨人又將毬傳了回來,太子奮力一擊,馬毬應聲入網,太子拔得頭籌,博得滿堂彩。
接下來,太子黨頻頻進毬,武崇訓被甩的狼狽不堪,卻也只能乾著急。敏本就不會打馬毬,騎著馬慢慢在場中打著圈,而吳名則不遠不近的跟著她,狀似防守,也沒有加入太子黨的進攻中。
突然,敏的馬兒長嘶一聲人立起來,撒蹄狂奔,敏大驚,緊拉韁繩想要制止發狂的馬,可馬兒依舊不管不顧的奔著。耳邊破風之聲大作,敏下意識的偏頭避過,一隻羽箭擦著她的耳邊飛過,敏大驚,回頭一看,幾隻羽箭都射向了她,怔忡之間,一個黑影遮住了她,緊緊抱住她跳下了馬。身子被緊緊的護在溫暖熟悉的懷抱裡,敏只覺得感動,緊緊的回抱著他。落地的一瞬間,他讓自己的背部著了地,一手緊緊的護住她的頭,連著幾個翻滾才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