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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千百個化身,或者是一個代號,而不是一個人。除了有數的幾個主要會友,絕大多數會友,不知道會主是圓是扁,尚若天三個字卻天下聞名。

“你看到他了?”

“我算老幾?是他們的人說的,當然咱們的眼線,也隱隱約約看到這麼一批人下船。”

“看來,他們不但誓要將我剝皮抽筋……”

視窗人影一閃,飄入英俊的費文裕。

“他們衝我而來的。”費文裕大搖大擺在另一張交椅落坐:“魚藏社決定接了這筆買賣,花紅比上兩批專使給黑龍會的高一倍,要我神魔的命。如果是活的,另加五千兩銀子。生死一筆已經從南京方面,證實了兩批專使和黑龍會殺手,被我和兩個魔道名宿聯手宰光了,所以發替不惜代價,替他們死去的狗黨報仇。”

“你們兩位還是離開蘇州吧!與這些可以橫行天下的人拼命勝算有限。”鬧湖蛟誠懇地說:“他們有的是錢,會不惜工本收買天下殺手兇魔,送你們下地獄。有錢可使鬼推磨,他們什麼都沒有,包括沒有心肝,就是有錢。”

“我知道他們有錢,所以討債決不放鬆。”姬玄華笑笑:“不給錢還債,用他們的命相抵。”

“姬老兄,兩萬銀子算什麼呢?在李太監來說,九牛一毛而已。你真要討,他還得起。”鬧湖蛟苦笑,已知道姬玄華用討債做藉口,鬧事的原因並非為了錢:“去年六月,李太監派人陪同專使,好像是姓呂的什麼工部主事,到徽州府黃山,抄沒黃山吳家。黃山吳家好像有人在朝中當官……”

“工部中書。”費文裕說:“叫吳養春。他先後捐給朝廷二十一萬兩銀子輸邊。魏國賊眼紅,認為吳養春不識相,將錢捐給朝廷做軍餉而不捐給他。結果,那個狗皇帝任由魏國賊一群奸黨,殺光了吳家的親戚朋友,妻女全家上吊自縊。那姓呂的專使,由李太監派人協助,第一次至黃山抄家,就抄了一百萬零六千餘兩銀子。隨即向各富戶大肆勒索,全州震動,這就是去年徽州民變的起因。今年蘇州民變,其實是受到徽州民變的鼓動而發生的。”

“我知道那次民變,專使逃回南京,李太監把另行搜刮的三十餘萬兩金銀,徵了兩百名丁夫,連夜運到杭州,隨後用船偷偷運回老家去了。”鬧湖蛟加以補充:“徽州民變軍民死傷三千餘人,李太監實得了三十餘萬兩銀子。十萬兩銀子,可以收買一百個一等一的高手,明暗下手送你們兩位下地獄。認了吧!兩位。”

“認了?開玩笑。”姬玄華說:“為了一兩銀子也不惜打破頭,兩萬銀子我會認了?”

“你如果願意,我代表你交涉,生死一筆一定給,只要你離開蘇州。”

“沒你的事。”

“見好即收,姬者兄。”鬧湖蛟早料定姬玄華並非真為了銀子:“唯我居士只是織造署,留守蘇州的負責人,身份地位並不高,留守的人實力也有限,俠報已經傳至杭州,杭州方向的主力即將趕來大張撻伐,今天就來了一艘船,鬼鬼祟祟戒備森嚴,人都很少露面,船上不知到底載了些什麼玩意,只有唯我居士幾個人上船,然後由生死一筆的人接管,這表示大批高手即將陸續趕來了。”

“唯我居士接自己的人是應該的,為何由東廠的人接管?”姬玄華問,心中一動。

“這我就不清楚了。”

“時候不早,該走了。”姬玄華向費文裕打手式:“打擾諸位的酒興,抱歉,希望下次能把盞言歡,哈哈哈……”

長笑聲中,兩人穿窗而出。

“搬家搬家……”鬧湖蛟跳起來大叫大嚷:“我不想和這兩個瘟神太歲把盞言歡。”

小船悄然下放,只有一名大漢操雙槳,河兩旁的街道靜悄悄,房舍偶或可看到燈光。

“人不回織造署,一定悄悄前往虎丘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