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實在忍不住了,都笑了起來。
“去,笑什麼笑?”袁今夏衝兩人噤了一下鼻子,又轉向陸繹道,“大人莫看不起卑職,好歹我也是讀過一些書的,我雖不會寫文章,但還是能看懂一二的,”
陸繹抬手示意了一下。袁今夏便走到陸繹身邊。陸繹一伸手將人拉住,“坐下說話,”
袁今夏先是瞟了一眼楊嶽和岑福,試圖反抗了一下,最終還是乖乖坐了下來,小聲道,“大人,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於公,你在辦差,於私,你可是我未來的夫人,他們兩個也不算外人,你怕什麼?”
楊嶽和岑福趕緊低下了頭,認真看起答卷來。
袁今夏辯不過陸繹,便乖巧地坐直了身子。
“你來看看這兩份答卷,”
“大人,這兩份答卷有什麼問題麼?大人已經盯著它們看了很久了,”袁今夏邊說邊將答卷拽到自己面前,認真看起來。
陸繹喝了一口茶,說道,“你仔細看一看,能發現什麼?”
答卷都是謄抄過的,姓名和籍貫也都用紙糊上了,袁今夏實在看不出來什麼異常,翻來覆去看了兩遍,才看向陸繹,“大人,卑職實在看不出什麼,大人可否提示一二?”
“我先問你,這兩份答卷,單從文筆來看,如何?”
“大人,嘿,嘿嘿,您是知道的,卑職這水平,自是無法評價到位的,可是,細讀起來,卑職認為,這兩篇文章寫得還是有些水平的,”
“文筆是不錯,可是,行文中卻有一些怪異,”
袁今夏眼前一亮,“大人發現什麼了?”
“你來看,”陸繹用手指著,“這幾處,你讀一讀,”
袁今夏仔細看去,細讀了幾遍,突然“啊~”的一聲,“大人,這莫不是暗記?”
楊嶽和岑福聽罷也蹭地一下站起來,湊到了近前。
陸繹說道,“這幾處都是在每一段落的末尾,分別用了虛詞‘夫、矣、也……’,事實上,並不需要,試問,能寫出這樣水平文章的人,怎會不懂得遣辭用詞?”陸繹分別指著兩篇文章繼續說道,“這一篇裡,每一段落末尾處交替使用的是‘夫,矣,’,而那一篇裡每一段落末尾處交替使用的是‘矣,也’,”
袁今夏、楊嶽和岑福三人聽罷,不待陸繹吩咐,各自回到桌前,重新查閱起來,不一會兒,紛紛驚叫道,“果然有,我發現了一份,”
“我這裡也發現一份,”
陸繹吩咐道,“繼續,將有這些特徵的都找出來,”
四個人只用了一個時辰,便在三百六十七份答卷裡篩選出來二百九十九份,如出一轍,都是在段落末尾處用了不適合的虛詞且極有規律,“夫,矣,也,而,乃,何,然,若,”
“天吶,竟然這麼多?”袁今夏看著一大摞子答卷,感慨道,“大人,這應該就是暗記吧?”
陸繹冷笑了一聲,“那些考官們會給我們答案的,”
“大人,我們去詔獄吧,此次提審,不怕他們再賴賬了,”
“急什麼?”陸繹笑道,“明日再去,讓他們再做一晚上好夢,”
岑福問道,“大人,就憑這些,他們會承認嗎?”
“身為考官,連這樣起碼的用詞錯誤都看不出來,本身就已是失職,再將這樣的答卷列入正副榜,分明視國家律法於不顧,也使得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得不到重用,這是瀆職的重罪,哪怕不承認作弊,單從這一點來說,烏紗帽也已保不住了,”
袁今夏說道,“大人,卑職覺得還差一道程式,”
“什麼?”
“若能知曉批閱這些答卷的都是哪位考官,證據鏈便更清晰了,”
陸繹笑道,“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