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更緊了,斜了岑福一眼,狠狠地說道,“你說話要是再大喘氣,我現在就揍你,”
岑福趕緊向旁邊閃了兩步,離開陸繹一段距離,邊說道,“楊捕頭說,謝宵有意將烏安幫的漕運生意做到京城,還說,謝宵也還沒娶親呢,還說,謝宵在信中說,他已經出發來了京城,不日就能到,”
陸繹“哼”了一聲,沒說話,腳下卻加快了速度。
岑福急忙緊跟幾步,歪著頭偷偷看了幾眼,見陸繹臉色不太好,暗道,“看來是聽進去了,”
兩人再沒說話,待到陸府門前時,陸繹停了下來,看著曾經熟悉的一切,將情緒穩了穩,大踏步向裡走。剛走到府門口,門子一伸手,將陸繹攔住,“站住,你是何人?敢擅闖府門,”
不待陸繹說話,岑福急忙上前,“放肆,這是公子,”
“公子?”門子上上下下打量著陸繹和岑福,疑惑地說道,“吳媽和忠伯交待過,若是公子回府,立馬前去通報,可小的,並未見過公子,您怎麼證明您就是公子?”
岑福待要說話,陸繹擺了擺手,“你去通報吧,”
一個門子飛快地跑了進去,另一個門子又開始打量兩人。
片刻後,便聽一陣急急的腳步聲傳來。陸繹和岑福抬頭一看,正是吳媽和忠伯。
吳媽一見陸繹,上前一把就拉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忠伯也是老淚縱橫,顫抖著聲音說道,“公子啊,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陸繹見到吳媽和忠伯,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待吳媽緩和了一些,才說道,“吳媽,忠伯,這段時日讓你們受累了,以後若無緊急任務,我與岑福便回府來住了,”
吳媽拿袖子抹了幾下眼睛,轉哭為笑,“吳媽可盼著呢,這下好了,回來了,回來了,”
此時忠伯已命人將家僕都聚到了院中,一起見過了陸繹,又說道,“公子,一直都備著呢,老奴帶公子去吧?”
“好!”
陸繹祭祀了祖先和爹孃,在祠堂久久沒有出來。
岑福在外面等著,極是心疼陸繹,“大人一直不回府,一來事務繁忙,二來許是不敢回來,老大人和老夫人都不在了,府中冷冷清清,再不復從前了,大人定是十分傷心,老大人,老夫人,您們在天之靈可千萬要保佑大人,”
約摸一個時辰,陸繹才緩緩走出來,徑直向書房方向走去。岑福便默默跟在身後。
兩人在書房又待了半晌,陸繹才開口說道,“岑福,咱們府裡,規矩和從前一樣,待今夏進了府,便是由她說了算,”
岑福一聽,臉上立刻展開了笑容,急忙應道,“是,”
“高興什麼?”
“高……高興啊,自然高興,大人剛剛不是說了待袁姑娘進了府,”
陸繹看了岑福一眼,“你有沒有腦子?”
岑福不解,疑惑地看著陸繹。
“府裡須得重新修繕一番,剛過了冬,乍暖還寒,還需要些時日,”
岑福恍然大悟,“還是大人考慮得周到,”
“在這之前,還須辦一件事,”
岑福看著陸繹,等著下文。
“今夏捨不得林大夫,若有辦法將林大夫留在京城,今夏會更開心,”
“可是大人,林大夫會同意留下嗎?她會不會執意回福建?”
“如今夏、林兩家皆已平反,再也不是戴罪之身,林大夫是藥王谷傳人,一身醫術,造詣極高,她若能留下,應是京城百姓的福祉,”
岑福也琢磨道,“大人,林大夫即便回福建,也沒什麼親戚熟人了,”
“這些我們無法左右,今夏在這裡,許是有些希望的,岑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