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旁的行兇證物,將那隻鞋拎在手中。
“你還敢問我為什麼?你有沒有一點良知?難道你沒發現你對我做了什麼嗎?”可頌氣得將傘挪開,露出傘下狼狽的自己。
現在她怎麼去赴約?頭髮滴著水;眼鏡起了霧氣;臉上的妝花了,好似哭得可憐兮兮的淚人兒;身上的衣服、長褲、鞋子無一倖免,全都又溼又髒!
年輕人錯愕地看著她。
天啊!這個女人是怎麼了?剛從地下水道爬出來嗎?
“小姐……我……”
“你什麼你?你不僅違規行駛機車道,噴了我一身雨水,還不知該停下車來道歉,”可頌發揮著平日的口才,氣憤地當場訓斥對方一頓。
“阿綱,怎麼了?”這時,轎車後座的車窗被人緩緩按下,一個男子探出頭來。
“豐先生,是我們車子濺起的水花噴到了這個小姐,然後這個小姐就拿高跟鞋丟我們的車子。”年輕人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對著後座的人輕聲恭謹地說。
豐先生……豐……酆……風……不管是那一個字,讀音都一樣。
而這個姓氏就像一把啟動鄔可頌繃緊神經的鑰匙,讓她不由得感到一股壓力。
是他嗎?不會吧?真這麼倒楣!才這樣想著,一轉過臉去——
倒楣!真的是他!
豐儆棠看著雨中的人兒,先是愣了幾秒,然後視線上拉,對上她的眼瞳。
兩人的眸光在雨中交會,第二次交鋒,雖隔著她溼漉漉已略起了氤氳的鏡片,他仍可睇見她那對過於清亮的眼。
說實在,他該佩服她的勇氣,至少她敢直視著他,毫無畏懼。
不過,勝負似乎早已決定。他可是舒舒服服的坐在車子裡,而她卻是一身溼淋淋,活像剛由河裡撈起的小貓一樣地站在大雨之中。
想起那日在法庭上她驕傲如孔雀一般,再看看現在她又溼又髒的模樣,豐儆棠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可頌懊惱地瞪著他。她一身的狼狽竟又教他看見!
他也不想想,她這副模樣是誰造成的?
豐儆棠止住了笑,看著她高高挑起雙眉的兇惡模樣。“法律上沒有限制人不能有笑的自由吧?”
他對她的怒火似乎少了些,或許是因為見到了她出糗的一面吧!看來她似乎不如想像中的強硬。
“是沒有限制不能笑,但也沒說有可以開車將人噴得一身溼的自由。”他的眼神令她異常的畏懼,不過可頌當然不會表現出來。
他那眸光不僅深邃剔亮,還似遨翔於天際的野鷹,有奪人的氣魄,銳利得讓人膽顫。
“將你給濺溼了的確是阿綱的錯,不過對著車子丟鞋子,好像也不是什麼多講道理的行為。”豐儆棠的視線拉到了阿綱手上還拎著的鞋子上。
“你以為我喜歡拿鞋子丟人嗎?”看看自己浸溼的一腳,可頌的火氣又被徹底的激起。“若不是你的司機違規行駛機車道,濺起水花噴到人了,也不停下來看看,我會拿鞋子丟車嗎?”
那對他來說,根本是不痛不癢,如果有得選擇,她會直接丟個鐵餅過去!
“豐先生……我……”話題又回到了他的身上,阿綱害怕豐儆棠會怪罪他違規行駛。
“我趕時間,你是情有可原。”豐儆棠一語就解了阿綱心頭的慌張。
接下來,他略傾身,由車裡拉開車門,對著可頌說:“上車吧!”
看著他的動作,可頌先愣住幾秒,才反應過來的指著自己。
豐儆棠哼笑了聲,點點頭。“不是你的話,難道我會是要阿綱上車來嗎?”司機如果坐到後座,那車子誰開?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情況再怎麼糟,人總還得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