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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秦作庭倚在椅子裡撐著額頭道:“說說吧,飯菜裡有毒是什麼意思?”

那油光滿面的胖廚子,跪在地上都能磕出一地的油:“皇上明鑑啊,奴才也不知道。天擦黑的時候,段祥公公帶著另一位公公說是陛下晚上用膳,要奴才精心著點,便一直守在膳房裡沒有離去,奴才擔保飯菜出鍋裝盤的時候絕對沒有問題。”

秦作庭冷嗤一聲:“沒有問題?那麼飯菜裡憑空出現的毒藥,依著你的意思就是段祥他下的了?”

廚子又一陣猛磕頭道:“奴才不敢,奴才絕無此意,皇上明鑑,皇上明鑑。”

秦作庭又道:“段靂,把這人給朕看管起來,去把段祥還有他領著的那個小太監都給朕叫來,稍後再議。告訴劭兒宮裡的人,先不要叫他來了。”

那胖廚子被三個小太監,奮力地拖了出去,一直好遠,都能聽見在撕心裂肺的大喊陛下明鑑。

陸瑾佩心不在焉地轉著指頭上的護甲,撇了撇嘴,這人倒真是一副好氣量,興致勃勃地做樣子給她看一番,瞧,我沒有冤枉你,我只是正正經經地詢問。

秦作庭虛弱地瞟了陸瑾佩一眼,無力地笑道:“你這麼個眼神,以為我就是裝模做樣的給你瞧瞧,其實,還是懷疑你的不是?”

陸瑾佩:“……”

她這麼想難道有什麼錯麼?

陸瑾佩淡淡地笑了笑,一副儀態萬方的模樣坐在角落的椅子裡道:“陛下自然有陛下的主意,堂堂正正還是裝模作樣,哀家都不便跟著攪和。陛下在壽昌宮用飯,如今除了這檔子事情,哀家闔宮上下自然脫不了關係,陛下自管詢問便是,哀家自當聽一個結果便好。”

她如今也學會和他打官腔了,果真在皇城這個大染缸裡,她也不能免俗。

秦作庭聞言,冷冷地笑了一聲:“你如今這麼個色厲內荏的模樣,才當真是做給朕看的。小佩,你不適合這麼個樣子,你不累麼?”

陸瑾佩撇頭不理他:“陛下此言差矣,哀家身在皇城,做這後宮的太后,自當有太后的儀態,有太后言談舉止。至於適不適合的,看習慣了也就好了。”

哀家當然累,哀家不想當太后,可是你這個心裡有陰影的皇帝能滿足哀家這麼個小願望嗎?

這麼想著想著,地上就出現了一片陰影。

陸瑾佩抬頭一瞧,果然是那個心裡有陰影的皇帝,正俯著身子似笑非笑地瞧著她的臉。

……這個不要臉的,貼這麼近搞毛啊?

陸瑾佩裝模作樣地繃著一張臉,往後一仰,嫌棄地把秦作庭蒼白的臉朝外推了推:“起開,瞧著就鬧心。”

秦作庭不但沒遵命地挪開一點,反而靠的越發地近了:“小佩,你這麼著欲拒還迎的,是在害羞麼?”

陸瑾佩:“……滾。”你大爺的,你全家都欲拒還迎。

皇帝陛下不但沒有滾,反而兩手環上了椅子靠背,把陸瑾佩圈在懷裡,整個人都快貼在她身上了,伏在她耳邊得意地吹了一口氣道:“你別推我啊,我傷重難治,若是就這麼撒手人寰了,你傷心都沒地哭去。”

陸瑾佩一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腳下用力,正踹在這人的小腿上,只聽悶哼一聲,秦作庭的臉色別提有多熱鬧了。

陸瑾佩得意洋洋地撤回了手:“作為一個流氓,就該承受相應的待遇。”

秦作庭硬和她擠在了一張椅子裡,俯身揉著腿,低低地道:“你不信我,那你又該有什麼相應的待遇?”

陸瑾佩瞧著青銅松鶴的燭臺紋絲不動的燭火笑道:“我不信你?你信我麼?”

秦作庭轉頭看她:“你怎麼知道我不信你?”

陸瑾佩瞥他一眼:“你在我宮中用飯,上桌的飯菜被人下了毒,你說,你有什麼立場不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