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妃有心了,勞煩眾位千里迢迢地趕回宮來,哀家著實過意不去。”
陸瑾佩不過就是一直在憂傷一個問題,裡頭算是年輕得傅太妃,她的女兒如今和自己一般大。這些個還要年長些的老太太們是用何等無法言喻的心情來親切慈祥地喚一聲太后福澤綿延。
“太后言重了,臣妾只是婦人,只能在寺裡為先皇祈福,為陛下和太后祈福,遇上了事,幫不了忙,只能乾著急,這不心裡放不下,才回宮看看皇上看看太后。”
傅太妃抹了幾下眼淚,溫婉恭順地嘆了一口氣。
這位傅太妃還是挺年輕,三十多歲,保養的極好,細心嫩嫩的面板,勾著精緻的妝容,尖尖的下頜,杏眼桃腮,眼角眉梢皆是風情,一顰一笑都是溫柔。料想少女的時候那份國色天香,先帝那個□□燻心的老頭,怎麼能輕易放過,難怪那麼得寵,還要把秦作庭領過去養著。
昨兒在御輦上秦作庭和她說得那些,她不是沒聽見,只是別人的憂傷,她也不好勸解,還是裝睡來得實在。
關鍵對著這麼一幫先皇的媳婦,她連裝的力氣都沒有,和一幫能當孃的太妃有什麼聊到心坎的共同語言,她們之間的鴻溝難以逾越。
又想想,日後閒散的時光,只能和這些太妃互相串個門,嘮個嗑,攜手遊遊園子,看看小孩子活蹦亂跳,陸瑾佩就覺得心裡無比的哀傷。
好在傅太妃是個健談的人,看了她一眼道:“太后比前些時日瘦了些,怕是被這瑣事煩擾,亂了心神,陛下再孝順,也是國事要緊,太后還要保重鳳體啊。”
一番戳人心窩子的廢話啊,哀家年紀輕輕,怎麼就要到注意身體的地步了呢?
旁邊一位據說是溫太嬪又開口道:“這話可不是的,先有先皇去了,太后只瞧上一面,內心的感懷別提有多難過了;後又遇著陛下和穆寧出的這樁子事,怎麼能不憂傷過度,唉。”
陸瑾佩勉強笑了笑,心裡無數個聲音在嘶喊:來人,把她給我叉出去。
有這麼專往人心口戳刀子的麼,太可氣了。
“哀家自然不比眾位太妃對先皇情深意切,日夜在寺中清修,慰藉先皇,可歌可嘆。”要堵心大家一塊堵。
“臣妾們可不比儀姐姐,終究是先行一步,陪著先皇去了,太后,您說可是。”不知道是哪一位太妃,明目張膽地來找茬。
“你這是怎麼說話呢。”傅太妃瞪了她一眼,那位面色不善的太妃,哼都不敢哼,默不作聲地低下了頭。
喲,這還有一個主心骨,真是不得了啊。
“太后娘娘,你也別見怪,和太妃只是把您當做了自家姐妹,沒見外。”溫太嬪笑眯眯地道。
“不見外好啊。”見了外,怎麼收拾這一幫閒的無事做的老太太。
“陛下和太后的晚膳中被下毒的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可驚了臣妾們?”傅太妃開始漫無邊際地轉移話題。
“說到底還儀太妃的事情,要死要活得要去陪著先皇,陛下苦勸無果,只得下了旨意要太妃去陪著先皇。哪知道南安郡王得著了信,以為陛下無辜賜死母妃,哪能善罷甘休,執意要為母親報仇。”
下座一群太妃就驚呼一聲,面色大變。
陸瑾佩緩了緩又道:“七夕宮宴上,買通了樂坊的舞伎,行刺未果,陛下收了重傷,太醫要就近醫治,便留在了壽昌宮。那日,皇上要劭兒和穆寧一道用膳,穆寧在御花園著了人的道,被人拽下了蓮花池,哀家把她救回來,兵荒馬亂的,歹人就趁機在膳房的飯菜裡動了手腳,索性皇上和哀家無礙啊。”
其實,哀家是真的無愛了。
“可憐的儀姐姐。”方才那位和太妃又不甘寂寞地出頭了。
“太后,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她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