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太后,娘娘千千歲。”對於自己三五不時地裝上深宮秘辛,心中悲憤不已。
“一早的,段公公真是勤快。”
陸瑾佩鎮定自若地翻身下榻,亂若雞窩的秀髮披散開來,身上的衣服褶得不成形狀,她隨手捋了捋,溫和純善地和段靂打招呼,天知道她真的想一腳把這人踹出去。
禽獸麾下無好鳥,一早的擾人清夢。
“奴才罪該萬死,擾了娘娘安枕。”段靂心裡依然被震驚得不知所措,敢情昨兒夜間,噩夢成真了。
陸瑾佩無心理他死了活了的憂傷,只顧著一個勁地榻上榻下的亂翻,忙裡偷閒揮手示意他起來。
她的包袱呢,簪子呢,一夜間全都消失了,秦作庭,肯定又是你,你這個見不得別人好的病什麼時候才能根治。
“秦作庭呢。”這語氣叫一個纏綿悱惻閨中幽怨,迴盪在悽悽涼涼的御書房偏殿裡,莫名叫人身上起了一層寒意。
段靂聽聞言立時渾身一抖,戰戰巍巍地道:“皇上,在外間……”
這廝就是想把她禁在宮裡頭,連女人的包袱和簪子都能藏起來窩著,太過變態了些。
這麼個變態若是在用昨兒個那種狗腿似的問法,鐵定不能認賬,一定要當著宮人的面把事情原由全部栽到他頭上,瞧他下不了臺還怎麼硬窩著不還。
於是,自昨晚便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窩火的陸太后,話聽了半截就打定主意,起身大步流星、奮不顧身地往外闖。段靂張口想攔,已經晚了。
快準狠的陸太后,氣勢洶洶地一把撩開垂地的明黃色紗簾,聲音頗是明亮,脆生生地道:“秦作庭,你個殺千刀的,老子的包……”瞧見眼前的場景,半句話硬是憋回了肚子裡。
料想的事情很好。
御書房裡,原先設想扎堆宮人妥帖的都不在,倒是有舊識熟人一位,正目光灼灼地望著她,眼睛裡盡是驚訝,不甘和黯淡。
反觀自己亂七八糟得潑婦形狀,委實太過狼狽,遂尷尬地齜牙揮手:“好久不見啊,傅……世子。”
陸瑾佩將目光打傅堯徽呆愣的俊臉上硬扯了回來,訕笑著側身,咬緊了牙:“段靂,服侍哀家再睡會,哀家還未醒。”
“嗤。”
身後的秦作庭憋不住笑了出來。
“你要包子麼,朕這裡有。”說著變戲法一樣的從御案下摸出了一碟晶瑩剔透的兩隻水晶包遞給她,白白胖胖,皆是捏出漂亮的花褶,好看得緊,還散發著誘人得肉香。接著,還衝著前方的傅堯徽笑笑,略顯歉意地道:“朕的家教堪憂,讓愛卿見笑了。”
聞言,陸瑾佩一個趔趄從昨兒晚段靂扭下去的臺階上絆了下去,恨得揚起手指險些衝上去撓他。
傅堯徽自打屋子裡衝出來一個衣衫不整的姑娘,大呼小叫皇上的尊諱便已呆愣當場……他們怎麼能……
這是他無法接受的事情,他不願相信,儘管他上次告訴陸瑾佩不要回頭,他下定了決心,那不過是自欺欺人,他仍然相信陸瑾佩心底裡仍然有他的存在。然而事實擺面前,他不得不信。
當皇帝,安安穩穩守衛著自己的江山,單拎出來哪一個能是茹素的?就看著陛下如今三個兄弟一個不剩,就知道某些時候這個人心黑手狠、冷血無情、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有多麼令人肝腸寸斷。他怎麼又會如同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的溫和,更遑論由著一屆女子直呼帝諱,露出縱容快樂的笑容,這些他從未曾見過。
瞧著趴在地上裝死的姑娘,還是以前爬高縱低的短打,那麼熟悉的面容,連笑意都不比從前陌生半分,近在咫尺,胸腔裡似乎有些莫名的情緒生根發芽後,不可遏制的開出絢爛的花。
她以前那麼熱烈地愛著他,不管不顧的。
她怎麼能,他們,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