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秋姑娘不用說,做得一手好針線,靜眉細眼,將來孩子大人的內衣外衫鞋襪是不必愁了。推薦的林大媽別有用心的拍著秦苒的肩提示她:“那起子樣子貨,擺在屋裡好看是好看,也太不中用了些,不比我們回秋……便是你這做小姑子的,將來也不必再穿著男人裝上街了……”
秦苒對林大媽這種歧視的語氣不太苟同,燕舞姑娘雖然看起來是樣子貨,只是人家手上也有真本事的,送她的那枝綠牡丹聽說就是珍品,被前來給她送衣衫的聶小肥惋惜了半日。
她當時心中嘀咕:你家少主這麼心疼這綠牡丹,也沒見心疼一下養花的燕舞姑娘。結果不小心說了出來,被聶小肥狠狠鄙視了一回。
“燕舞跟那盆綠牡丹都是少主跟趙王的小舅子贏來的,她的身價銀子還沒那盆綠牡丹高,若不是看在她會照顧綠牡丹的份上,少主早將她輸出去了……”
秦苒震驚的張大了嘴,感情燕舞這麼標緻的小娘子在聶震眼裡還比不上一盆牡丹啊……在聶小肥那種‘真是沒見過世面’的眼神逼視下,她連忙又閉上了嘴,後知後覺的想起……聶震這才是賭場上的高手,將靳以鵬交給他,後果恐怕有些不好。
——萬一激起靳某人的好學上進的心來,刻苦鑽研賭術那就不好了。
聶小肥正在竄個頭的年紀,其實是個挺瘦的少年,不知為何卻叫聶小肥。他聽聞靳以鵬曾經想過要謀奪他的差,對靳以鵬這位妹子也沒好臉。
聶震隨口吩咐的一句話:“……那位秦家小娘子瞧著家境不豐,你回頭送件袍子給她……”他向秦苒轉達的時候便完全換了味道:“我家少主不喜歡看著身邊的人穿著寒酸,快把你那件藍布袍子換了……”
秦苒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棉藍布長衫,額頭滴汗:聶家這位少主真是揮霍啊!
新送來的乃是件寶藍色緙絲錦袍,連腰帶荷包都是成套的。既然借住在聶府,秦苒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第二日便穿了這件新得的袍子去拜謝聶震。
數日未見的聶少幫主往她身上一打量,輕笑:“穿了我的袍子,也不能白穿……”
秦苒,憤憤的:“……”你丫讓人送來的時候也沒說這是報酬啊?!萬一讓我做違法亂紀之事?
天上果然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聶震要她做的事也簡單,就是充當貼身護衛。他頗為苦惱的撓著墨髮:“……自從贏了這座宅子以後,本郎君便麻煩不斷……”
說起來,這座宅子也是趙王的小舅子梁昭業輸給聶震的。梁昭業在賭場輸的身無分文的時候,跑去祖父梁冠伯書房裡偷來的房契,至於燕舞跟那盆綠牡丹,乃是梁昭業的私藏。
梁冠伯身為吏部尚書,向來治家嚴謹,出了這樣一個孽孫,拎到書房裡,教人使了刑部大獄裡的刑法將梁昭業狠狠教訓了一頓,差點打爛了他兩條腿,向來嬌養的臀給打的皮開肉綻,便是連剛從刑部回來的梁昭業的親爹梁德弘這類專業人士也表示,施刑的人手法很老道,力度很專業,一點也沒有恂私。
訓完了孫子,梁冠伯把炮火對準了兒子猛轟一頓,並向梁昭業下達了禁足半年的嚴令,最後長嘆一聲,掩上了書房門,老頭坐在案前拈鬚微笑。
敗家子也有敗家子的好處啊!
那座宅子本來是某政敵送來的禮物,意在尋求同盟伸出的橄欖枝,大家同朝為官沒撕破臉,實不好推拒,梁冠伯那幾日正為此事煩惱不已,房契還未放進隱秘之處,不巧正被梁昭業所偷。
梁昭業敗家的行為從第二日起便傳的沸沸揚揚,這其中旁人的功勞還比不上樑府眾僕的功勞。買菜出門的婆子,採買的男僕們無不交頭接耳,與鄰居們悄悄議論孫小爺做下的大逆之事,氣病了老爺子。
可想而知,吏部尚書府連著的皆是一片官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