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的幫助下逃出柳府,漫無目的在荒原上流浪。
眼見自己就要被追兵截殺,那一個高大的身影似乎是從天而降,舉手投足之間將對手擊殺,又收下自己為徒,如今回想起來,簡直是如同夢境一般。
“師父……”柳隨風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雖然只有並不長的一段時光,但是在純陽宮,柳隨風覺得這是自己過得最愉快的一段日子。
有如慈父一般諄諄教誨的師尊,有情同手足的同門師兄弟,視自己為兒孫般的朱先生……他們都在身邊,真好!
啊,對了!還有那個一身火紅的倩影……
一聲悶哼,打斷了柳隨風的思緒。
他回頭看去,卻見大覺禪師終於找到一個破綻,突然躍上,一掌向動作稍慢的程君劈來,打得程君身子往前一栽,噴出一大口鮮血。
眼見程君情形危急,陶雙亭右戟一攔,強行招架一招,陣型頓時散亂,被隨後趕來的大信禪師重新拖入戰圈。
“大師兄!”李承淵援助不及,用手一按馬鞍,身子已經凌空躍起,一拳向大信禪師擊來,同時大喊一聲,提醒柳隨風左右夾擊。
卻不料柳隨風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臉上卻洋溢著燦爛的微笑。
“純陽宮……怎能就這樣毀滅?”
“大師兄?”程君掙扎著從地上爬起,順手撿起吞龍盾,一眼見到柳隨風的古怪神情,忍不住叫了一聲。
柳隨風目光轉處,看著嘴角還流著血的程君,一步步向大覺禪師走去,路過程君的時候,微笑著在他肩頭上輕輕一拍,笑道:“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一抹燦爛無比的劍氣虛影從天而降,籠罩十餘丈內的一切景物,劍氣縱橫,藍氣瀰漫。
大覺、大信兩位老僧正各自顯化金身法相,與面前的對手拼鬥,突然只覺一陣恍惚,與天地那種冥冥中的玄妙聯絡突然被切斷。
“怎麼回事?”兩位佛門大佬心中一驚,各自將面前的對手震退幾步,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去,一眼見到柳隨風面色沉靜,周身卻有無窮無盡的水行真氣散發出來。
“區區一個半步先天而已,卻在這裡裝神弄鬼?”大信禪師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回頭見到有六七位中年武僧已經趕了過來,吩咐道,“纏住這小子!”
他知道柳隨風身為純陽首徒,掌控元始開天妙術,更有一身花樣繁多的武功,極為難纏,要擊殺他並不容易。因此他也並不指望這幾名化炁境界的武僧能絞殺對手,只希望能纏住柳隨風一段時間,好讓他騰出手來對付方少白。
“不對!”李承淵被大信禪師震退幾步,也回頭向柳隨風看去,一眼之下,不禁大驚失色。
他與柳隨風藝出同門,同樣精研《坐忘經》,自然知曉《坐忘經》的神妙之處,返本溯源,幾乎無所不能。但是這門心法卻是凝練無比,怎麼會有這樣的真氣外洩?
眼見柳隨風外洩的真氣越來越多,那幾名武僧已經撲了上來,李承淵大驚,急忙搶入戰場,斜刺裡攔住那幾名武僧。
幸好在生太極氣場中,對手的行動大大受到限制,一時間還能勉強維持均衡之局。百忙之中李承淵想要回頭呼喚,詢問大師兄到底出了什麼事。
突然,天地之間發出一聲極為細微的“咔嚓”響動,似乎是什麼東西破碎了一般。即使在戰場之中,眾人無不聽得清清楚楚。
李承淵等人還在茫然不解,大覺、大信與陶雙亭三人卻是臉色猛然一變,大覺禪師瞪大眼睛,詫異道:“你……你居然這個時候破碎了金丹?”
“是啊——”柳隨風的眼神重新有了焦距,微笑道,“不如此,又如何應付你這金身二重的佛門高手呢?”
大覺、大信二人震驚得無以復加,只聽柳隨風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