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回頭看去,一眼見到朱景陽笑容可掬站在不遠處,身後跟著一個牽著牛車的雜役,車上裝得都是食物酒水,滿滿當當的裝了一車。
“陽伯!”見到來人,柳隨風不禁大喜,急忙奔上前去施禮。朱景陽扶起柳隨風,呵呵笑道:“蕭掌教果然神人,如今小少爺武藝精湛如斯,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了。”
眾人相見,自然又是一番熱鬧。
青月避開眾人,一瘸一拐的走到孫辰英身前,嘆息道:“孫護法,這幾年來,你我不知多少次把酒言歡,如今兵戎相見,當真是造化弄人。”
一句話提起了孫辰英的滿腹心思,沉著臉道:“如今還有什麼可說的?我師兄弟三人,如今僅剩孫某一人。回去之後,華掌門還不知道會如何行事。”
“任憑他雷霆震怒,在純陽地界,哪裡他說話的份?”青月傲然道,“純陽武學博大精深,蕭掌教又是學究天人,豈是華天風所能正攫其鋒。”
孫辰英沉默良久,半晌才嘆道:“青月,或許你真的找到了一個好歸宿罷……”
青月道人點了點頭,轉頭道:“掌教,青月想向你討個人情。”
蕭千離微笑道:“但說無妨。”
青月一指孫辰英,輕嘆道:“這些年來,我與他師兄弟三人有些交情。追殺千里,也是奉命而為。如今三人死得只剩一個,還請掌教大發慈悲,饒他性命……”
蕭千離輕笑道:“原本我也沒打算要他的性命,只略作薄懲便是。既然連你都為他求情,那便由他去吧!”
孫辰英木然的向蕭千離行了一禮,澀聲道:“多謝了——”
等他再向青月行禮致謝,蕭千離森然道:“你回去之後,給華天風帶一句話,就說本座閒暇之時,欲往武威一行,讓他不要拒人於千里之外才好!”
孫辰英嘴唇蠕動了一下,卻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點了點頭,這才回過身去,牽過幾匹還在悠閒吃草的馬,將師兄弟的屍身放在馬背上,緩緩遠去。過不多時,便聽到大哭聲遠遠傳來。
青月重重嘆息一聲,道:“如今他心神已沮,日後再也難有所寸進了……”
眾人一邊笑談,一邊來到玉虛峰下,見到巍峨雪山如利劍般直插雲端,周身雲霧繚繞,端的氣象萬千。
山腳下,一條寬闊的石道上不知有幾百人穿梭來往,見到蕭千離,不由得齊齊放下手中的器具石塊施禮,語態極為恭敬,蕭千離也一一含笑回禮。
一旁的青月道人輕輕撫摸著山門石柱,忽然笑道:“掌教,上次青月來時,可是氣勢洶洶要上門找麻煩。虧得掌教仁義,不僅寬恕青月不敬之罪,還賜下《清靜經》,又說可教我劍道,幸好青月心中貪念大起,這才死心塌地的追隨左右。否則,只怕也如同孫辰英下場一般了。”
蕭千離一愕之下,不由得哈哈大笑,就連陸無厭也是不禁莞爾。幾個少年聽得有趣,連聲問道:“師父,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原來青月護法以前是咱們的對頭麼?”
青月湊趣的將往事說了一番,引得眾人大笑。朱景陽微笑道:“掌教宅心仁厚,當初我帶著小少爺一路逃命,倘若不是掌教善心,如今哪裡有這般安定?”
柳隨風點了點頭,笑道:“陽伯,如今大事已定。倘若您有閒暇之時,不妨回柳府看上一看,也不知道大哥如今把柳家經營得如何了。”
“哪來的閒暇?”朱景陽輕笑道,“自從掌教救我性命,老朽早就打算把這條性命交給純陽宮。蕭掌教常年在外遊歷,陸姑娘大約也要相伴左右,門中些許雜事,正符合老朽的性子。倘若蕭掌教不棄,老朽自薦在純陽宮門下,當個管家,不知可否?”
一句“相伴左右”羞得陸無厭俏臉生霞,柳隨風卻是喜道:“陽伯倘若留在純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