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聞言,頓時一個個群情激奮,一個個橫眉怒目,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毆打。
“我的兒啊……我的兒啊……”人群中忽然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嫗擠出,一把抱住小乞兒當中的一人,哭叫道,“我苦苦在河源尋了你兩年,沒想到你竟然流落到這裡,來讓娘看看……你這眼睛是怎麼回事?好生生的一對眼睛,怎麼如今什麼也看不見了?”
那瞎眼小乞丐怯怯的往後一躲,那老嫗卻拉著孩子的小手,哭道:“孩子,你被拐賣走的時候只有兩歲半,就算不記得為孃的聲音,莫非連孃的模樣也不記得了麼?”
她一把將自己的頭髮扯開,拉著孩子的手往自己腦後去摸,只是摸了幾下,那孩子驚懼的神情頓時變得激動起來,大哭道:“娘,娘,我記得您後頸的瘤子,小時候我就最喜歡摟著著孃的脖子睡覺……”
母子二人相認,頓時嚎啕大哭,觀者無不落淚。那和合堂的大夫走了上去,在那孩子的眼皮扒拉幾下,又細細切脈,搖頭道:“藥物霸道,傷了孩子的眼睛,只怕日後難以復原了……”
人群中哀哀切切,見到這一幕,不知多少人暗自嘆息,忽然有人大喊道:“這些幫兇,一個都不能留下!”
這一聲叫喊,頓時有無數人蜂擁而上,朝著牆根被捆著的一眾護衛和黑衣人衝了過去,急得韓國真滿頭大汗,叫道:“好了好了,不要打死了,本官還要留幾個人證呢……”
但是他的話卻淹沒在群情紛湧的人潮之中,韓國真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擦了擦汗,轉頭見到蕭千離揹負雙手,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由得往蕭千離那邊蹭了蹭,賠笑道:“蕭真人,下官剛才的話,實在是權宜之計、權宜之計……”
蕭千離微微一笑,點頭道:“韓城守無非是怕三山派的餘孽挾武犯禁,這才將這個大功勞按在本座頭上,是也不是?”
韓國真連連賠笑,乾笑道:“掌教休怪,掌教休怪,下官為了保命,也是實在沒辦法,只得出此下策。掌教不要動怒,只要是下官能辦到的,一定照辦!”
蕭千離略一沉吟,笑道:“既然如此,這偌大的清平莊如今已被本座殺得乾乾淨淨,不如便將這莊子送給本座,可好?”
“真人要這莊子?”韓國真不由得心中大喜,這莊院雖然佔地千畝,但是卻被面前這人一口氣屠了數百人之多,旁人就算有再大的擔子也不敢再要這凶地,更何況倘若三山派和清平莊有些餘孽想要找麻煩,第一個必然就是找到這裡來。
到底是做官多年,種種前因後果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韓國真頓時將取捨得失想得清清楚楚,笑道:“真人若有意,下官又豈能不成人之美?”
蕭千離目的達到,當下也不再糾纏,笑道:“韓城守身為百姓父母官,接下來的善後事宜並非本座所長,便要請韓城守代為辦理了。”
韓城守思忖良久,如今既然雲清揚和梅旬已死,只要將那些武林中的麻煩引到這個純陽掌教身上,其他的倒也無足輕重。腦中已經想好了如何欺上撫下,將這件驚天大案做成自己的一件大功勞,當下點頭道:“這本是應有之事,下官義不容辭!”
蕭千離微微一笑,也不去理會,只見眾人已經散開,場中那被捆住的護衛、黑衣人如今卻已經氣息全無,竟然被憤怒的鄉民活活打死。
韓國真高聲叫道:“諸位請靜一靜,本官還有話說!”
他連叫幾遍,憤怒稍稍發洩的村民這才漸漸安靜下來,只聽韓國真叫道:“這件案子牽涉極多,幸虧這位蕭掌教宅心仁厚,仗義出手。如今事情已水落石出,本官做主,將這清平莊賜給蕭掌教,這些下人也交由真人一併處置!”
眾人齊齊發出一聲喊,不少人都朝蕭千離大禮相拜,叩謝他的恩德。
蕭千離朗聲道:“既然城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