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幾個弟子都遲疑不語,胡一諾抖索著嘴唇剛要說話,妙善卻不去理會,吩咐道:“婉兒,怎麼回事?”
玉婉兒猶豫片刻,還是將剛才發生的事情敘述一番。妙善臉色陰沉,回身一掌甩在胡一諾臉上,打得他身子一個趔趄,兩顆帶血的牙齒頓時飛了出來,卻不敢做聲。
“閣下也看到了,貴派門下胡亂安些罪名在我純陽宮頭上,意圖壞我道統,莫非真當我純陽宮是軟柿子麼?”蕭千離的聲音也漸漸變得低沉下來,森然道,“先不說紅蓮白藕青荷葉,此番行徑,本座不殺他,已經是大大的手下留情了!”
妙善臉色鐵青,半晌才施了一個道門禮,沉聲道:“此事必然給貴派一個交代!”
他轉過身來,低喝道:“胡一諾!”
原本已經嚇得戰戰兢兢的胡一諾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頭伏得低低的,一動也不敢動。
“胡一諾,你不分尊卑,仗著本門威勢胡作非為,又假借三清令意圖謀取私利,其心可誅!”
聽到這三條罪名,胡一諾頓時身子一顫,如同篩糠一般抖索起來。
“不分尊卑者,鞭三十、面壁七日;仗勢欺辱同道者,鞭四十、面壁三十日;假借三清令謀取私利,按道門之律,處廢功之刑、逐出道門!三罪並罰,胡一諾,你可認罪?”
“廢功?逐出道門?”胡一諾眼前一黑,只覺全身發軟,突然仰頭叫道,“師叔,我不服!就算我曲解了師父的話,又何曾謀取到什麼私利?即便我有這心思,卻還什麼都沒有做……”
“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妙善冷冷的說道,“根據五大道門律令,凡是邪魔外道,皆可滅其統,取其財。所得財物、功法、丹藥等等,除散發給所毒害村民之外,其餘皆由出手之人支配。倘若此番讓你得逞,豈不是造成一場無頭冤案?正因你未曾得逞,故而未取你性命,只廢了你的武功便是!”
一番話說得胡一諾半晌不敢出聲,只是連連磕頭求饒。
聽到妙善的解釋,蕭千離、陸無厭與嚴綱等人這才知道,為什麼胡一諾咄咄逼人,執意要給純陽宮按上一個邪魔外道的罪名,原來還有這番深層次的緣由。
蕭千離腦中電轉,轉瞬之間已經將事情利害分析清楚,突然輕咳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依本座來看,此人雖是居心不良,只是我道門之大,積成江海,容納百川,有混元無極,也有魚鱉蝦蟹,清而能容,方為道心。”
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道:“不如廢其武功,引他常伴三清,閒時閱《清靜》,倘若有緣,說不定也能得一個太乙正果。”
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悲天憫人之態躍然而出,即使隱隱敵對的眾峨眉弟子也不禁齊齊動容。
妙善思忖良久,躬身行了一禮,道:“尊駕說得極是!只是妙善有一事不解,敢問掌教,《清靜》何解?”
蕭千離微微一笑,輕啟唇音道:“豈不聞如何清靜、漸入真道之說?”
“願聞其詳!”妙善悚然而驚,也不顧地面骯髒油膩,急忙盤膝坐在地上,其餘峨眉弟子面面相覷,也紛紛坐了下來。
蕭千離端坐不動,緩緩道:“老君曰: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執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清靜經》,全稱《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全文僅僅五百八十字,卻說盡了老子“清靜無為”的精髓。當初剛立山門之時,蕭千離曾用《清靜經》騙來了青月道人,如今牛刀再試,果然是立竿見影。
蕭千離一邊說經,一邊抬眼看去,只見妙善聽得如痴如醉,身後的峨眉眾弟子除了玉婉兒之外,其餘大多卻是一片茫然之色。
見到眾人的神態,蕭千離又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