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濁,抬起眼瞥了正慈禪師一眼,微笑道:“你如今也算是大乘之主,不可如此折節!”
正慈搖頭笑道:“無寂大師乃是佛門瑰寶,正慈縱然再活一百年,也得叫一聲前輩才是!”
無寂大師呵呵笑了幾聲,在雲床上坐定,咳嗽一聲,道:“汝等太小看純陽宮了!”
幾人頓時一愣,正慈詫異道:“大師,那蕭千離雖然武功不俗,我等五人合力,莫非也勝不得他麼?”
無寂大師搖了搖頭,輕聲道:“武功還在其次,此人道法之深,卻是佛門心頭大患!”
見到眾人均是一副不解的模樣,無寂輕笑道:“你們啊,太小看玄門底蘊了……”
他頓了一頓,緩緩道:“佛門東進,也只不過是區區數千年而已。即便是當年玄門三教大戰之後,佛門卻也未曾立刻佔得上風,只是一個平衡之局。幸得道門依然互相傾軋,內鬥不休,三千年爭鬥,佛門這才漸漸大興於世。”
“此後三千年佛道辯鬥,一斗武功,二斗道統。在老衲看來,這道統之爭,甚至比武功更為重要,誰的道統更深入人心,誰就更容易集聚天下人心。當時玄門明明已經式微,武功比不上咱們,我佛門卻始終不能將其一舉壓過,原因正在於此。”
“直到一千二百年前,太清一脈全真掌教李志常過世,以少林為首的小乘佛教徹底壓過道門,玄門這才一蹶不振。”
無寂禪師所說的都是塵封數千年的往事,在場五位老僧都是一寺之首,自然對這些秘辛清清楚楚,聞言都不禁微微點頭。
“那日玄門重陽盛典,老衲靜極思動,便親往峨眉紫雲臺一行,正聽到這位純陽掌教宣揚學說,乃是一段秘史……”
此言一出,五僧不由得面面相覷,不知這位前輩大能所說究竟是何意。
倘若蕭千離在場,必然能認出這位老僧。
重陽盛典上,峨眉道派掌門玄觀道君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思,邀請昭覺寺的摩柯首座延智和尚出手,意圖將玄門道統打得體無完膚,以期破而後立。卻不料蕭千離橫空出世,虛擬出老君多寶法身,又以一本杜撰的《蕭氏封神》,引發天下道門譁然,當時除了延智和尚之外,尚有六七位不知名的老僧旁聽,而這位無寂禪師,正是其中一人。
無寂禪師不在意那虛無縹緲的法相金身,卻將那《蕭氏封神》聽得清清楚楚,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此人所言之事,看似無稽之談,卻實在是無懈可擊。種種事由,聽來似乎確有其事。”無寂禪師簡單敘述了一番蕭千離當日所說的封神舊事,只是這個故事極長,此時一口氣說了足足有兩個時辰,這才說完。
五位老僧面色鐵青,有人張口想要辯駁,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無話可說,不由得面色變得更為古怪。
老僧說完,重重的嘆息了一聲,看著五人的神情,輕嘆道:“此人學究天人,以汝等觀之,又當如何?”
正慈禪師的雙手握了又松,鬆了又握,半晌才狠狠一咬牙,沉聲道:“倘若不滅其道統,日後必為佛門心頭大患!”
無寂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輕聲道:“這段秘史,必然會被玄門利用,以此攻訐佛門經義,這也罷了!無非是弱了些許佛門聲勢而已。但是此人深不可測,倘若任憑其成長,步步蠶食,數百年後,我佛門教義豈有立足之地?”
一句“深不可測”,引得五僧悚然而驚,弘法禪師身子一震,訝然道:“太師叔的意思是……”
無寂大師搖了搖頭,輕嘆道:“老衲看不穿他……”
此言一出,五位老僧頓時驚駭莫名,普賢寺住持弘法禪師更是驚得面無人色,吶吶道:“以太師叔的煉神修為,竟然看不穿此人的修為根底?”
煉神之境!
這貌